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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易轍抬頭,看著天空上巨大的【時月白】三個字。
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月白真像個小孩兒。
就跟小孩兒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個名字,就證明了這個本子是她自己的一樣。
時月白也要在自己的地皮上,寫上她的名字。
這三個金色的,巨大的字,自空中落下。
完美的貼合在新安全區那塊地皮上。
沒有人能看見。
除了易轍和時月白自己。
好了,易轍點頭。
現在他都不用看地圖,就知道哪塊地是屬於月白的了。
時月白寫完了自己的名字後,渾身已經疼的發抖了。
她在易轍擔憂的目光下,瞬間移回了自己的老巢裡。
在時家,時月白現在有一塊自己的床墊。
她不睡在時家圍牆裡了。
而是單獨的在後面的物資場開闢了個地方。
用紙箱子和篷布堆砌出來的一塊空間,完全可以容納時月白這麼大體積的人。
畢竟現在世家圍牆裡到處都是小孩兒。
時月白怕自己一挪動,就壓死爬到她邊上來的肉坨坨時祥瑞。
那孩子一看到時月白,就朝她爬。
尤其是大半夜的。
時祥瑞會等所有人都醒了,悄悄的爬出充氣帳篷,一路爬到姐姐的身邊去,
她喜歡窩在姐姐的身邊睡覺覺。
這可嚇死時月白了。
她一抬手就能把時祥瑞打成肉餅。
尤其是她現在這麼個肉身,有時候連時月白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但不管時月白怎麼冷臉,時祥瑞都不為所動,臉皮厚的像一堵城牆。
小東西每天依舊堅持不懈的朝著姐姐出發。
時月白惹不起,難道她還躲不起嗎?
就不跟時祥瑞一起睡!!!
一進入黑糊糊的,用紙箱子堆積起來的空間。
時月白靠在物資箱子上,渾身疼的打滾。
如果她能滾得動的話。
她一邊疼的發抖,一邊唾棄自己。
看看她現在能力低微成什麼樣子了。
就這樣的程度,她寫個自己的名字而已,便算是超越了自身的能力。
特麼的,真是受夠了。
時月白顫抖的站起身。
在黑暗中,撐著物資紙箱,一圈一圈的,蹣跚往前。
身體的疼痛,能夠緩解魂體上的疼痛。
時月白的魂體越疼,她就越要折騰自己的肉體。
沒有任何疼痛,能夠阻止時月白寫自己的名字。
寫個名字而已。
她又沒犯天條。
時月白在黑暗中踽踽獨行,她走一會兒,疼得受不了了,又停下來歇一會兒。
再繼續走。
鞋子硌腳,她就將鞋脫了,赤腳在地上走。
地上留下了一圈一圈的溼腳印。
儘管再遮蔽共享痛覺,可時月白畢竟和易轍結了印。
前線上的男人,正在手撕變異獸。
他停頓了下來,似乎有所感覺那般,轉頭看向時月白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種用魂力連結起來的羈絆。
時月白非常非常的痛苦。
易轍感受到了。
他突然覺得內心很複雜,很不是滋味。
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根本就沒有人能想象得到。
表面的熱鬧是熱鬧。
可月白背後的痛。
已經超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