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呢?要找一個千秋適用的法子。”李沐風立刻頂了回去。
顧少卿頹然道:“確實沒有辦法,少卿才盡了,願殿下有以教我。”口氣甚是誠懇。
“說到法子,具體的我也沒有,不過……”李沐風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少卿,你從幽州過來的,看出咱們幽州和這裡有什麼不同沒有?”
“幽州本苦寒之地,卻被燕王治理的自給自足。反觀關中,卻時有饑荒。”
“那是表象,你想過為什麼沒有?”
顧少卿沉思片刻,道:“人人有田,精耕細作。幽州官制特殊,官吏什麼特權,百姓不懼官,官也就不敢愚弄百姓,都盡心為百姓辦事。”
李沐風一笑,頷首道:“制度是一方面,抑制土地兼併是必要的。至於吏制,說的有些過了,還沒到那麼好!官欺民還是有的,只是少。況且我彈壓的緊,他們不敢犯大錯。要人
人都知道為民辦事,怕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說罷,李沐風突然嘆了口氣。他想到了千年以後的時代。那時候,為民辦事的官員不依然不多嗎?
“這些根源,都在民。民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要是廣開言路,讓百姓說出自己的話!我們要只是聽那些官吏的,可就靠不住了。”說到此處,李沐風
突然笑道:“少卿,你種過果樹沒有?”
“種果樹?”顧少卿一直聽得入神,冷不防燕王有此一問,不由一愣,就連一直支著耳朵聽著的林凡也不禁“嗯?”了一聲,顯然誰也沒想到李沐風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顧少卿疑惑的回答:“這個,少卿沒種過。”確實,他畢竟富家子弟,雖說遊歷多年,卻那裡種過樹?
“那也應該大概知道些吧。”李沐風淡淡道:“少卿,你可是一直拿了把剪子在枝葉上修修剪剪吶。”
顧少卿聽明白了,燕王這是在暗喻治國之道,他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下文。
李沐風接著道:“有一顆桃樹,我想讓它長出杏來,你這把剪子,該怎麼用阿?”
顧少卿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他想了想,道:“少卿沒有辦法。”
李沐風一笑,道:“那我給你個鎬呢?”
顧少卿眼前一亮,似乎被李沐風一下點開了一條向上的路,撥開原來荊棘,後面居然還有一條寬廣的大道。
“刨了……”顧少卿喃喃道:“連根給它刨了,在這土地上,再種上杏!”
旁聽的林凡渾身有些不自在,他有一種說不出感覺,似乎燕王,顧少卿,還有這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他不禁介面問道:“這地……這地是什麼呢?”
“這地……”李沐風目光深遂,彷彿藏了無限的秘密,他用一種格外低沉的聲調說道:“這地……就是千萬黎民阿……”
“但是……這地肯定能長出杏來嗎?”顧少卿並不知道李沐風用杏樹具體在比什麼,但是他能隱約把握一個大的塊面,一個自己甚至前輩先哲們都沒有觸及過的方向。只是,真的
能夠行的通?
“是啊……這土地,能夠長出杏來嗎?”李沐風在瞬間有些茫然了,他輕聲的問著自己。
“能。一定能!”他抬起頭,堅定的目光透過雕花的木稜投向了遠方,似乎看到了並不遙遠的未來。頃刻間,他臉上迷茫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種自信洋溢的神采。
或許,為了此刻的自信,他在將來終會付出代價。不過,這隻有時間才能證明。
顧少卿在低頭思索,林凡聽得呆呆出神,李沐風正在腦子中勾畫著宏偉的藍圖,一時間廳中一陣靜默,沒有半點聲音。
顧少卿忽然笑了一聲,在這寂靜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