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格外突兀。李沐風訝然道:“少卿何顧發笑?”
顧少卿四下看了看,目光最終定在了李沐風身上。他聲音低沉的問道:“殿下一切說的很好。可幽州畢竟小,在幽州適合的,未必能推及天下。就算能在天下適用,只是……殿下
怎麼以為自己有實施的機會!”
林凡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惶然看著顧少卿,這句話含義很深,深的他都不敢往下想。
李沐風的眼睛忽然精光閃現,死死盯住顧少卿,顧少卿卻毫不迴避,一雙眸子平靜如水,迎上了李沐風的目光。
良久,李沐風問道:“少卿怎麼以為我沒有機會?”聲音卻帶著絲絲寒氣。
“這是隻有皇帝才能做的事情……”顧少卿毫不在意,輕輕一笑道:“只是太子登基名正言順,二皇子手握軍權尾大不掉,而殿下有何依憑?”
李沐風沒有回答,聲音冰寒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奪嫡之心……不怕我打你個蠱惑之罪!”掛在嘴邊的“少卿”也變成了“你”,似乎已經動了殺機。
顧少卿笑了幾聲,突然嘎然而止,沉聲道:“若是少卿看錯了,殿下儘可取了我這對眼睛去!”
李沐風木無表情的看著他,顧少卿卻不動聲色。兩人靜靜的對視,良久無言。
林凡卻覺得廳裡忽然變得很熱,一會兒工夫已然汗流浹背。就算燕王向來仁厚,他也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聽了太多不該聽的話,只是沒燕王的命令,他也不敢起身出去。
一聲愉悅的笑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壓抑,李沐風笑道:“少卿果然乃無雙國士,有膽有識,且不知少卿何以教我?”
顧少卿似乎早已料到如此情景,對這番態度變化卻是寵辱不驚,神色如常。他拱拱手道:“殿下若想決勝廟算,怕是難矣。但殿下坐擁幽州之地,已然有了極大的資本。”
李沐風淡淡道:“幽州之地苦寒,又與突厥,契丹,奚這三個異族接壤,算什麼資本?”
顧少卿一笑,道:“怕是殿下言之不實。幽州山巒相環,其間平原廣闊,雖有苦寒之地,卻算是少數了。且民風驃悍,非關中可比。而這三個異族若用之得當,可倚之為憑。此間
關節,殿下怕是早就清楚了。”顧少卿就是幽州范陽人,自然對那裡的風土人情熟悉得很,況且李沐風在幽州廣施仁政,對異族安撫得當,顧少卿早就上了心了。
李沐風沉默了半晌,嘆道:“知我者,少卿也。”心中暗許,這顧少卿看事情真是入木三分,心思這般縝密!只是此人誠心相投也罷,萬一……想到此處,不由得看了看他。
顧少卿卻似沒有察覺,只是微微一笑。
李沐風忽然站起身來,好似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在廳中踱起了步子。他踱了兩步,突然下定決心般對顧少卿道:“少卿,你怎就肯定我在這廟算上沒有籌碼?”
林凡也隨即站了起來,不敢在燕王面前獨坐。顧少卿卻依舊坐的安穩,想了想,道:“少卿只是就常理推之,殿下乃非常人,想來必有安排。”
李沐風笑道:“少卿終於也有了不知道的事情……”他輕輕走到顧少卿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顧少卿面色一變,凜然道:“此事關係重大,這殿下不必和我說的!”
李沐風的看著他,目光中透露著毫無掩飾的坦誠,他誠懇地說道:“此後少卿便是我的臂膀,沒有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顧少卿面露感激之色,起身拜倒,口中道:“顧少卿感殿下知遇之恩,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李沐風伸手一攔,顧少卿只覺一股沛然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托起,再也拜不下去了。李沐風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沒有說話。顧少卿感到一種親切之情油然而生,也是點點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