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是連線著他的地下室的,那裡的空間被開拓的很大,他曾經也只是知道,但是從未下去過。
而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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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一側,焰白和死雨依舊僵持在原地。
他們能夠嗅到那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彷彿那血液被賦予了生命,讓人忍不住脊背發冷。
“你們那麼緊張幹什麼?”
白燁挑起漂亮的眉梢,他的目光在焰白身上掃過,淡淡道,
“難道你以為我會殺死你們嗎?”
“死雨,你是知道的,我並不是喜歡殺戮的人。如果我是那樣的人,你也不會活過那個晚上。”
“……你果然記得。”
死雨的手指攥緊了。
他並不討厭白燁,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是站在他那邊的人。
他對白燁的感情一直以來都很複雜,他是救了自己,但是……
無論如何,那天夜晚都是他的噩夢。
“你是故意在這裡等著我們的麼?”焰白先發制人地問道,
“是……想找我有什麼事嗎?”
“故意?”
白燁笑了,他沉沉地看著焰白,低聲道,
“我倒是很想故意,只可惜我現在並沒有那個時間……很可惜,我們是因為巧合才在這裡相遇的,並非刻意。”
“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死雨的心幾乎在這一刻懸到了頂點。
“焰白,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看上去好像認識你的樣子?”
“……”
焰白沒有說話。
好像光是回答這個問題,就能消耗他的全部力量。
“什麼關係?這問題的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白燁繼續向前走去,他高傲地抬起頭,血色的眸子裡洋溢著笑意,
“焰白,白燁,這名字都已經極為明顯了,不是嗎?”
“你只是我的仿製品,用來代替我去承受苦難的軀殼。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這輩子都不會存在於此。”
“你的血液,你的骨骼,皮囊,幾乎全部來自於我,我於你而言就如同造物主一般。我們本應該有著親密無間的關係。”
“可是你逃走了,真讓我傷心啊,焰白。”
空氣中一片寂靜。
死雨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焰白的臉色難看極了,雖然只有一瞬,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對方眼中的暗沉。
當然,也只有一瞬。
“是的,我逃走了。”
焰白溫聲道,他緩步向著白燁的方向走去,目光卻愈加平靜,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自始至終,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從未後悔過我的每個決定,也從未後悔過我遇到的每一個人。”
哪怕是每個選擇,決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組成他靈魂的一部分。
“或許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給予了我這一切,我也不會如此的……幸福。”
“哪怕很短暫。”
如果人只能看到苦難的一面,那麼他的人生將是皆是苦難。
可如果將那份苦難翻轉過來,觸目之處,總會有讓人能夠展露笑容的存在吧。
“……真好啊。”
白燁看著他,目光卻忽然平和了下來,
“是的,這就是我的想法,這就是我,一直能夠忍耐至今的想法。”
“我們之間確實很像呢,焰白。如果是其他的時間,或許我們能夠成為很好的血親。”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