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憑自身的力量永遠掙脫不開賀寅的雙手。
他只能被迫展開身體。
夜色來臨時他終於從這場漫無邊際的情事中解脫,抬手就拍了賀寅一巴掌,手臂軟綿綿的,打不重。
賀寅坐在黑暗裡,沒說話。
金卯抄起枕頭丟過去,顫腿爬下貴妃榻,憋著氣細聲數落道:“你不著調!”
“沒完沒了的,每天!每天!每天——都要!”
“我都擔心你jing盡人亡!”
“天崩地裂了都擋不住你,你……你他孃的還在那坐著幹嘛?”
賀寅:“等你罵完,我這人就是賤,別人敢在我面前放肆半句我得把他弄死才痛快,你不一樣,你就算罵得我狗血淋頭我也覺得幸福呢,聲音真好聽,再罵。”
金卯臉頰發燙的哽住。
“過來給我揉腰,快點!”
……
丹吉老人在鹿鳴堂望穿秋水,侍從給他端來晚飯,他吃不下。
月亮爬上東山時金卯終於來了,走路姿勢有些奇怪。
丹吉老人激動的迎上去。
賀寅抬手示意他坐,隨即攬著金卯的腰肢不緊不慢的走上主位。
金卯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讓您老久等了,您老不遠千里來到天寧,可是家中遇到棘手事了?”
丹吉老人啞著嗓子:“天佑朱蒙,草民今天來是想請求朱蒙和贊普赦罪。”
“豁哦?”賀寅歪坐著把玩金卯的一縷頭髮,“你有何罪?”
丹吉老人含著濁淚跪下:“草民懇求贊普放過託鐸人,作為報答,草民會說出藥王谷的位置。”
賀寅面色淡淡。
堂內三人,只有金卯喜出望外,連忙要起身去扶老人。
賀寅緊緊箍著他的腰身不准他下去,對老人說道:“孤准許七十以上的老人免跪。”
他說著,目光定定落在金卯臉上,垂下眸子。
“丹吉律加,起身答話,倘若你能說服孤,孤自然可以向陛下請旨放過託鐸人,不過你是以何等身份來替他們求情呢?”
他語調極緩極淡,一字字叩在人心上,叫人忍不住發寒。
丹吉老人哆著唇:“回贊普,草民是丹吉莫多的叔父——”
其實不止是叔父。
當年他血氣方剛,勢必要和兄長爭搶首領的位置,於是耍了個奸計,在兄長外出那晚冒充對方,睡了才剛進門的嫂子。
託鐸人是蠻族,沒有那些禮義廉恥的拘束,兄弟之間互換妻子的事便常有發生。
那時他尚未娶妻,嚐到了甜頭,於是每晚都去找長嫂。
一月過去,那晚上正主恰好回來,撞見此事後怒不可遏,要和他決鬥。
兄弟倆不聲不響的拎著刀上了高山。
丹吉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索性將對方推下陡崖。
那底下是萬丈深淵,絕無生還的可能。
跟來的長嫂跪地大哭,問他為什麼要偽裝成自己的丈夫,問他知不知道那人不喜歡打劫的營生所以從未想過當首領,又問他是不是被魔鬼矇住雙眼,連對他最好的親兄長都忍心殺害。
那人離開了一個月,想在外面找到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他想帶心愛的姑娘換個身份踏踏實實的生活。
那晚上他回來,是準備接走妻子,來和弟弟告別的。
……
知道真相的丹吉從山上下來,整個人就像行屍走肉。
他隻身離開了託鐸,但不久後長嫂懷孕的訊息傳來,他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對方是在他離開不久懷上的,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
丹吉跑了,跑得遠遠的,他不敢面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