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又召集內閣大臣和忠順親王議事,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
何以休說:“我們進攻他們松江府是不可能的了,他們的目的也是求財,以和為貴,既然他的財源擴張了,我們可以要求拿多一份,現在是拿一半的賦稅,可以和他談,要求拿多點份額,至於談的結果如何,先不管,但必須增加,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那些子民可是大康的子民。”
忠順親王明白談判的首要人選必然是自己,這可是一個艱鉅的任務,吃力不討好,不知朱然的底線是什麼,但總要清楚自己這一方的底線,說:“我們要和對方談,總得有理有據,最好是戶部出些人,能精準計算數目的,大家將數目攤開來說,對方也無法反駁,否則各有各說,還是個死結。”
大家都基本同意他的說法。決定成立一個小組,小組成員包括松江府知府及戶部的一些能吏,去與朱然的船廠談判,至於已經出發去偷襲的,如果失敗,只能寄希望在若蘭身上,打點親情牌去贖回。
鄭保仔和海儒見面後,船廠的採購量也悄悄地變大,船廠開始在周邊興建更多的工業用房,招攬各地作坊入駐,同時也悄悄地增加商業商鋪和住宅房的建造,以應變外來人口的增加。
又過了一段日子,朱然的船隊也回來,沒有大肆宣揚,因為該帶的財物鄭保仔已提前帶回了,所以並沒有很多貨物要御。這次她帶回他的岳母,甄三姑娘的母親,到地後便安排她住在甄環家裡。
讓洪興洪圖安排水手士兵,他悄悄地回到廠裡當值,輪流聽取各部門頭目的工作彙報。有人反映鄭保仔天天流連於春花樓,從沒來過廠裡當值開工。朱然皺了一下眉頭,說:“讓他去吧,反正他識字有限,在這也做不什麼,反正是花自己的錢,不用管他。”
輪到芍藥彙報完事時,朱然說:“你去組織一班接生婆,人選可以讓秦小妹幫忙找,她認識的三姑六婆多,多點相互交流,短期目標是為船廠服務,長遠是工作人員多了可以為全松江府的孕婦服務,你們負責此事,讓她放手官媒的工作。”
芍藥應諾而去。
黃昏,院子裡,鴛鴦挺著凸起的肚子,手扶在廚房門邊,口裡吩咐小丫鬟做飯,轉身要進房裡休息,卻被門口的小樹枝絆了一下,身子不由地向前傾腰撲倒,突然兩隻大手上前把她攙扶住。她身體定了下來回頭一看,眼睛不由自主地湧出些許淚水,矇住了眼眶。
來人正是朱然,他聽了芍藥的話,下值後便匆匆往這邊趕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扶著她往小廳裡走,一邊問她:“有通知你哥嫂和父母?”
“沒有,父母已年紀已大,兄嫂並不是什麼好人?不想叫他倆。”又轉頭對朱然說:“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咧嘴一笑,竟無言以對。
“怎麼不說話了?”
“都給你說對了,能說什麼?而且該看的都看到了,總不能在家講公事吧?”朱然看著她的肚子逗她說。
“看到的就是真的嗎?怎麼知道就是你的,別人的不行嗎?松江府又不止你一個男人!哼!”她白他一眼。
他呵呵直笑,這才是她的本來性子,夠潑辣,便說:“如果是那樣,肯定是我做得不夠好,是我的錯,我也認了,不怪你。”
又繼續說:“知道你氣悶,那就找個老問題,我一直不明白什麼意思,聽了不準生氣。”
“你說,你剛才都不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她說。
“那我說了,你以前在賈府裡發飆時說過:宋徽宗的鷹,趙子昂的馬都是好畫兒。什麼喜事,狀元痘兒灌的漿又滿是喜事。恕我沒讀過什麼書,真不懂,請教一次,那是什麼意思?”他以前看書,還真看不懂這段話。
鴛鴦聽了果然又好笑又好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