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赴東番之前,松江府全城上下都貼著兩份公示榜,一份寫著東番科舉考試及入仕辦法,另一份是東番在職官吏財產公示徵集意見書。
第一份公榜是介紹如何參加考試,考試合格後有機會在東番衙門任職,考試地點定在松江府船廠的考試院,考試科目分漢語書寫,口語表達,算術三科基礎課;特殊職位還需特殊技能考試。招收的人數頗多,還有考試時間,就在六個月後。算術考試有教材可依,教材參考書本船廠考試院有銷售。
第二份公榜更有意思,就是要在東番衙門任公職,必須公示財產。具體如何實施,及處罰措施,現在在徵集意見,但是執行卻是鐵板釘釘雷打不動的事。甚至連升遷的具體條款,都寫得清清楚楚。現在是徵集意見,定稿後也會公示。換成大白話,就是任公職為防貪腐,必須定期公佈財產收入來源,超過工薪之外的財產要申報,否則就是貪汙。只要與職位有衝突的利益收入,即屬違法。明白告訴讀書人,要當官或升官,就要摒棄發財的念頭。
這是朱然在朝廷重稅反制之下出臺的第一份公文。雖然表面是東番的內部事務,但對外公開招人,那就是對外爭奪人才的舉措。
四姑娘和甄寶玉平時都住在甄環家裡,這兩份公榜面世,吸引了眾多士子的目光,他們也留意到了。寶玉問:“姐夫這樣做,是公開和朝廷對著幹,不怕朝廷起兵嗎?”
四姑娘不以為然,說:“如果他錢袋子頂不住了,還巴不得朝廷起兵呢,他又可敲一筆,逼朝廷讓一步。”
“他不是出海外想辦法嗎?怎麼會頂不住?”寶玉不解地問。
她不屑地說:“別聽他吹,哪有什麼辦法的?最快的錢就是出去外面搶,我見到環哥為他搬運很多火炮上船,如果是做海貿,應該是搬更多的絲綢布匹瓷器這些貨物上船。”
......
朱然公榜的事也傳到朝廷,皇上也為此召叢集臣商討對策。
“朱然的公榜只是東番的科舉,卻來我們大康招人,很不合理。要禁止他在大康招人。”有大臣說。
“他只是在松江府貼榜,也沒過來大康其它地方貼,你也沒辦法阻止他。”有人提出疑問。
“去東番任職要飄洋過海,離鄉別井,恐怕沒多少人願意去,不足為懼。”更加樂觀的說。
“你們都沒有說到點子上,他的第二份公榜要公佈官員和所有公職人員的財產,才是最大的威脅,這是在恥笑大康朝的官員貪腐。”戶部尚書陳柏樹說。
“說得輕鬆,這只是他一廂情願,要能做到再說,我們也有法規懲治貪腐。要根治也只是一個理想。”也有人不屑道。
“高薪養廉,他提出來的倡議是有吸引力的,能不能實行有待時間的考驗,再說,他提出 的考試科目,也與我們的不同,就算我們的進士三甲過去考,沒有經過他們的學科培訓,也考不上。雙方需要的人才不同,不存在正面競爭。”禮部尚書陸中添說。
“不對,只要是聰明的人,經過一定的培訓,會變成可用的人材,不能僅以我們的方法論人才。人家的取才方式優於我們,我們要借鑑學習,不可以一昧排斥。換言之,他正在變相地搶走大康的人才。”御史大夫何以休說。
“下臣覺得他是在經濟是佔不到便宜,故而換個法子,換個場地來迷惑朝廷,應該是黔驢技窮了。”陳柏樹說。
“不可大意,即使商貿上輸了,但東番科舉的效果如何,還要看後續情況,不可小覷他。”何以休說。
朝廷在討論朱然的公示榜時,朱然率領的船隊已差不多到達東番,他這次主要是想去真真國的,但路過東番,還是要進去一趟。
鄭三娘已懷孕幾個月,見面後很興奮;但三姑娘沒懷上,有點失落,所以鄭三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