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回到茶樓的辦公室,邢忠倪二都不在,獨見尤三姐在帳房。見到朱然,很是激動,“朱東家回來了,金陵那邊船塢辦好了?”
“還好吧,這邊京城有什麼事發生?”朱然問。
“沒有什麼,還是和往常一樣。” 尤三姐靠近朱然,說:“看你很累的樣子,我給你泡杯茶。”
“好,最近柳兄弟有沒有找你啊?你們到了哪一步?需要我去跑腿作媒嗎?”朱然問。
“不用,老孃不會求人娶!”三姐一邊倒茶一邊答話。
“聽出來了,有怨氣,肯定不會是因為我,我都不在京城,想作案也沒時間啊。以前我有臉盲症,今天仔細看了,三姐兒真的很美,誰娶了誰有福氣。”朱然調侃說。
“可惜有些人臉盲,近在眼前都看不到!”三姐懟道。
朱然尷尬地笑了,說:“無名無份的,誰跟了我才是傻的。”
“我羨慕秦小妹。”三姐有點惆悵。
“到時候有她哭的日子。”朱然不以為然地說。
“今晚我請你喝酒。”尤三姐說。
“就只請我一個人?”朱然問。
“膽小鬼!”尤三姐罵道。
“誰怕誰,去,必須得去。”朱然終於硬起氣來。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必須去哪裡啊,朱哥。”卻是小六的聲音。朱然三姐無言相顧。
“必須去找你喝酒,三姐說。”朱然說。
“好啊,晚上帶你去個地方,不過這次三姐不要去,裡面多是狼虎之輩,婦孺不宜。”小六說。
“嗯,我記下了,三姐欠我一頓酒。”朱然對尤三姐說。
尤三姐抿嘴尬笑,惋惜?偷笑?尷尬?恐怕都有。
……
兩人騎馬慢行。
“小六,你要帶我去哪?”朱然問。
“到了!”小六指了指前面大街一大宅。兩個石獅子中間有一大門,是正門,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忠順王府”四個大字。
他回看一眼小六,眼神似乎在說,你真懂我。
兩人一直向裡走,似乎都不用通傳。直至內廳,一中年男人,國字臉,濃眉大眼,早在此相迎,旁邊跟著周長史,不用說,是正主了。小六上前介紹:“朱然,這是忠順王爺。”
朱然作楫行禮,說:“見過王爺。”
“早聞大名,無緣相見。來,這邊入座。”幾人來到一圓桌坐下來。兩人客套一番。朱然又向周長史點點頭。
虛禮完畢,茶也品過了,朱然便進正題。
“我剛從金陵回來,那裡剛起步,但起步也是要砸銀子的,當然,也砸了其他東西。比如口碑,時間,不知道吳知府傳話,是王爺的意思,還是朝廷的意思?”
“既是我的意思,又是朝廷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忠順親王說道。他說的大家,應上升為特指皇上。
“王爺說的朝廷,是指朝中文官?”朱然又問。
“可以這樣想。”忠順王也不否認。
“我們商賈人稱不合法的錢變為合法的錢的過程操作,稱為洗黑錢。估計就是怕船塢成為洗黑錢的場所而被封禁,是這個意思嗎?”朱然問。
“基本沒錯!”忠順王答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認定是黑錢,流向合法的場所,總比流向非法的場所,應該更容易有跡可尋,更容易把握,更難讓它跑掉,是這個道理嗎?”朱然說。
“你知道的真多!”忠順王說。
“我自己亂猜的。我們的船塢至少有兩個王爺參與,難道還不夠權威,還不夠合法嗎?還拿捏不住非法的黑錢嗎?”
“你講的都有道理,我也信服了,但朝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