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嘴角彎了彎,把剛才在蘆葦蕩裡割蘆葦撿鴨蛋時發生的事告訴了馬建設。
小明非常給力地拉著小忠在一旁模仿,儘量還原當時的情景。
“要擰俺娘,我一叫,娘回頭,鐮刀就把他的手給割了”
聽著小明的話,馬建設臉色黑了紅,紅了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
小明嚇得一哆嗦,連忙躲到安渝身後。
安渝輕輕撫摸孩子的手,“馬主任不是在說你。”
馬建設聞言,勉強擠出一抹笑來,蹲下身向小明道歉。
“對不起,叔叔嚇到你了,叔叔不是在說你,叔叔是在說那個受傷的人。”
小明揪著安渝的袖子,露出一個頭來,小聲說,“那個人姓朱。”
馬建設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的,我記住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安渝同志,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安渝輕笑一聲,站了起來,“當然是把人迎進來了,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呢。”
“可是”
馬建設欲言又止,掃了眼堂屋裡的三個孩子,隱晦地說,“這件事鬧大,恐怕對你的名聲不好。”
在某些方面,世俗對待男女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髒水潑到女同志身上,可不容易洗得乾淨。
“地主家的小姐、告親婆婆進去的毒婦,我的名聲早不好了。”
安渝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但我幹過的事我認,我沒幹過的事,誰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就把誰踹糞坑裡去。”
蘆葦蕩裡面的情形她看過了,那麼大一片蘆葦被壓的結結實實的,傻子都能猜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朱徇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害她?
聽到安渝這麼說,馬建設稍微一愣,隨即勾了勾嘴角。
安渝走出堂屋,看著衝進院子裡大鬧的劉玲香,不慌不忙的問候了一聲。
“大娘,你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劉玲香擼了擼袖子,雙手叉腰,三角眼怒瞪,“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大爺只不過沒幫你割蘆葦,你怎麼能把他的手給割了呢?”
“那麼老長一道口子,萬一落下個什麼殘疾,你來養我們這一家子嗎?”
安渝靜靜地等她說完,不疾不徐地解釋,“大娘,你怕是弄錯了。”
“我從來沒有請你家那口子幫我割過蘆葦,是他突然從蘆葦蕩裡冒出來,撞到了我的鐮刀上,才受傷的。”
“大娘你如果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看看,也不知道他在蘆葦蕩裡幹什麼,壓倒好大一片蘆葦。”
劉玲香眼皮跳了跳,“你說什麼?”
“我說不清楚,你還是自己去看吧,那片蘆葦我都沒敢動。”
安渝搖搖頭,“小震,過來給大奶奶帶路。”
“來了!”小震一溜煙的從堂屋跑了出來,兩隻眼睛閃啊閃的。
“大奶奶,我帶你去。”
劉玲香狠狠皺起眉,瞪了安渝一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我發誓,絕對是實話。”安渝淡定地說道。
劉玲香抿了抿嘴,轉身跟著小震出去了。
安渝笑了笑,回頭看向馬建設。
“馬主任,你要走嗎?”
馬建設回過神來,點了下頭,“咱們結一下賬吧。”
一百二十六個野鴨蛋,安渝心情好,每個只按一毛錢算,賣了十二塊六毛錢。
馬建設掏出十五塊錢塞給安渝,“多出來的算我買你這個揹筐的。”
安渝蹙了下眉,“還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