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忙遵命,自下去了。
此時屋子裡只剩下了容王和阿宴,容王坐在那裡,就這麼凝視著阿宴。
那目光灼燙得很,別有意味,阿宴漸漸地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了。
容王只覺得,自從自己那日一時失控,說出那番話後,頓時彷彿情勢逆轉,他都快被阿宴騎到脖子上來了。
不過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暖閣裡的氣氛開始凝滯和火熱起來,容王的目光也漸漸火灼熱得厲害。
阿宴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這樣不好。
這幾日,因為大雪,容王殿下上朝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只偶爾去御書房,和他那皇兄討論個什麼事。
其餘的時間,他都是在王府裡陪著自己。
這黑天白日的,也沒什麼其他事,吃吃喝喝,然後吃著喝著就開始了。
他身子年輕得很,賁發的胸膛,矯健有力的大腿,遒勁的腰桿,那都是滿滿的爆發力,好像怎麼要都要不夠她似的。
就在這逐漸升溫的氣氛中,阿宴猛然搖了搖頭。
開始的時候,她覺得挺好,可是這一天幾次的,時候一長,難免有些難為情,別說其他,如今就是惜晴,見到她都是笑,那笑裡意味實在是讓人羞澀啊!
容王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阿宴,此時見阿宴猛然搖頭,忙問道:&ldo;阿宴,怎麼了?&rdo;
他這話音,沙啞得厲害,阿宴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這要是再不想辦法,估計又要開始白日宣y了。
阿宴忙笑了下,腦中一轉,靈光乍現,道:&ldo;永湛,你看,這雪下得這麼好看,若是能在這白雪琉璃世界裡,聽著你的琴聲,該多好啊!&rdo;
容王將目光從阿宴身上移開,轉首看向窗外,只見雪花散漫地灑下來,灑得這個世界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清冷的臉龐綻開一點暖意,終於笑了下,道:&ldo;好。&rdo;
於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傍晚時分,容王殿下命人取來了焦尾琴,為他的王妃彈奏一曲。
他黑髮白衣,清冷高貴,猶如下凡神祗一般,他青松一般盤踞在那裡,身後窗欞裡是皚皚白雪漫天飛舞。
阿宴從旁穿著鵝黃色的中衣,就這麼斜靠在軟榻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這俊美年少的夫君。
抬眸間,他笑問道:&ldo;你想聽什麼?&rdo;
阿宴略一沉吟,卻是陡然想起上一世,那在碧波湖邊偶爾想起的琴聲。
她眸中有幾分痴迷,恍惚中竟然道:&ldo;我曾聽過一種琴聲,雅暢清逸,質樸平實,卻又空靈清淨,讓人一聽之下,彷彿步入了深山古剎之中,又彷彿漫步在寂靜無人的秋林中。&rdo;
那時候的阿宴,心中原本有千萬憂愁,可是聽到那琴聲,卻彷彿聽到了西方禪音一般,頓時心靜如水。
容王聽到這話,神情微頓,原本撫著焦尾琴的那雙手也停在了那裡。
阿宴望著眼前出塵脫俗的容王,想著上一世的他,彈得到底是什麼曲子,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容王沉默了番,深深地望著阿宴,半響終於笑了下,淡淡地道:&ldo;你聽到的這曲子,叫《普安咒》,又名《釋談章》,本是佛教咒文,因其音聲流暢,節奏規整,是以譜成琴曲,就此流傳。此咒原本可普安十方、安定叢林、驅除蟲蟻、蚊蚋不生,是以後來譜為琴曲,古人就有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之說,以贊此曲之清雅空靈,光明祥瑞,清淨安寧。&rdo;
話音落時,容王手下微動,流暢古雅,深沉肅穆的琴聲就這麼在暖閣中流淌。
阿宴凝視著面前彈琴的男子,卻見他長發黑亮垂直,黑眸深沉而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