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謝謝急聲喚她。
「久久!」
然而,沒有回應他的任何聲音。
謝清平蹙眉將人放平,拉過她手腕搭脈,片刻嘆了口氣,是急怒攻心的暈厥。
他有些無力地退開身,喚來輕水近身守著,自己回了丞相府。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諸事還得反覆確認。
五日後,輕水傳訊息給他,殷夜退燒了,精神也好了許多。
當天下午,他策馬去行宮別苑。正值殷夜用藥的時辰,便從侍者手裡接了藥,推門入院。輕水出來見到,搖頭讓他別去。
「小姑娘性子太倔了,素日好好的,但凡提一個同你相關的字,便沉了臉。」輕水道,「她可是有胃疾,常嘔吐?受情緒、壓力就發作,眼下你別去刺激她。」
「那讓你傳給她的信條,她閱了嗎?」
「沒有,當面便投了炭盆,燒了。」
「你和她說了,事關政務嗎?」
輕水抬眼望天,深吸了口氣,「她讓你在含光殿上奏章,別偷偷摸摸,像見不得人一樣。」
「你且過兩日再來吧。我好不容易給她治得七七八八,也不反覆發燒,進補的藥膳用了也慢慢吸收了。」輕水道,「連著兩晚都沒夢魘。你別給我功虧一簣,白的增添麻煩。」
謝清平默了默,他來時聽謝清寧說了,因殷律懷不喜佘霜壬,將人打發回了宮,江懷茂亦逢休沐,如今殷夜身邊貼身的只有剛從宮中調來的司香。
司香自是信的過。難得的機會,他一定要見她一面,把事說了。否則,待她回宮,他雖也可私下見她,但實在過於惹眼。
「沒事,我有分寸的。」謝清平往內堂走去。
「等等!」輕水道,「那日金針定穴的事,我還未尋到合適的時機同她解釋。估摸著她還未從那處走出來。」
謝清平頷首,「無妨,我同她談公事。」
想了想又道,「師姐,師父那處丹藥練得如何了?」
「還在試著。」談起這廂,輕水便有些黯然,「之前的配方中缺了一味引子,不然你的毒便清了。」
「那練壞的丹藥還在嗎?」
「做什麼?輕水猛瞪了他一眼,「你用了我的法子,便滅了那心思。師父也不會給你。」
「輕些,我就問問。」謝清平以目示意裡頭,唯恐被殷夜聽了去。
如今,他既想明白了,自然便起了貪生的念頭。
他的姑娘,還那麼小。
「進去吧!」輕水不想看他。
她修道多年,向來清心寡慾,然一想到這麼個身中劇毒的師弟,心口便被堵著口氣。
悶悶的難受。
「朕晚些喝,你過來看看朕畫得如何?」殷夜對著北窗作畫,甫一聽到身後推門聲,便當是輕水送藥來。卻也不過步履間,她便頓筆蹙了眉頭。
果然,身後人沒回話,只在半丈處停下了腳步。
殷夜提筆作畫,畫上繪著南飛雁,下頭還未動筆,本已點了朱墨,此刻蘸墨在筆,鮮紅的筆端卻無端不願再落下。她持筆頓在虛空,片刻一滴鮮紅的墨自筆尖滴落在畫上,轉瞬暈開。
頓時,畫品作廢。
「看夠了沒!」殷夜扔下筆,將面前畫作揉成一團扔在炭盆內,轉過身道,「要朕說幾遍,朕不想見你。」
「久久,你別激動,我便說一句話。」謝清平走上來。
殷夜退開兩步。
謝清平看著兩人間重新空出的距離,只垂了垂眸,道,「我大婚那日,你務必……」
「朕會來的。朕前個要是淹死了,做鬼也會來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的,久久!」謝清平再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