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氣壯,誰怕誰!
曹貴看著四周一瞬間都閃閃鋥亮的眼,神情有些恍然也有些驚駭,自從投案而來的最後一絲疑惑擔憂終於消退,但卻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怪不得娘子非要打這個官司,這個連周老爺都從來沒有敢打過的官司。
因為這個娘子根本就沒打算贏這個官司。
無欲則剛,不想贏,才不會怕輸。
此時他才覺得當娘子隨手甩出一萬貫給人蓋房子是大方的念頭真是錯了。
什麼叫大方,將不止一個二個三個一萬貫的資產拱手送人才叫大方,試問這天下有幾個人敢這麼做?別說做了,想都沒人想!
因為沒人會捨得這些錢,只有自己不想要,才能讓別人也要不到。
捨得一身剮誰人動不得?
真狠啊!
錢,就是用來糟踐的。
曹管事的耳邊響起那女子淡淡的話。
後堂裡宋知府抬起腳的慢慢的放下來,要掀起門簾的手也收回來。
怪不得,怪不得…
這哪裡是來打官司的,這是來散財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程大老爺面色鐵青的看著那側門邊收回去的一角衣袖,看著堂上通判慢慢的輕輕的放下驚堂木,看著四周冒著綠光的貪婪眼神,心底發寒。
自己親自去拜見了知府大人,自己費心來到了大堂上,自己費心籌劃的適才說了那麼多話,這麼多費心,人家卻只用了一句話,一句話就讓他的這些費心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從頭到尾,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這個案子本不該這麼快就過審,打架鬥毆拖個十天半個月的很常見,他怎麼就迷了心竅催著知府快些升堂論斷了?
不,不,不是他迷了心竅!而是被逼的!被那個傻兒逼的!
被她逼著自己來到大堂,被她逼著自己拿出了嫁妝單子,被她逼著自己將家產擺到了眾人面前。
財帛動人心!財帛殺人刀!
如果沒有把這些家產擺出來的話,聽到這丫頭的話大家或許沒有太多的感觸,但現在不一樣了!
大家心裡都有了具體的形象的估算,不再是虛無飄渺的猜測。
他自己把自己擺在了案上,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擺在這些豺狼面前,而那傻兒根本就不用費半點心思,她甚至連公堂都不用來。
她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他把一切都做好了,然後伸手做請。
來,盛宴已備好,大家想不想食?
好狠!好毒!
程大老爺伸手指著躺下還俯身在地的小丫頭,還有一旁那個曹管事,還有那個瑟瑟發抖的二房僕婦,還有那堂上轉瞬翻臉不認人一副要接著把案子審下去的通判,還有那堂上側門躲著不出現的知府大人,還有那沒有出場,卻在背後引導了這一切的那個傻兒,周家…
好狠!好毒!
程大老爺張口要喊出這句話,卻最終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大堂上響起婦人的尖叫,所有人都看向他亂亂的詢問什麼,程大老爺卻聽不到也看不清了,他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看著被人群圍住倒地人事不醒的程大老爺,曹貴抬起頭嘴邊一絲笑。
又一個…
他心裡說道。
☆、第五十二章 為亂
尖叫聲劃破了程家的上空。
程二夫人的裙子被踩住,躲開了程大夫人的一巴掌,人卻尖叫著摔倒在地上。
“我打死你這個破家滅門不要臉的東西!”
程大夫人撲上去劈頭蓋臉的打,一面哭喊道。
程二夫人一面伸手擋著一面要起身,卻被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