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外生了一場惡病,我回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
她並不逃避。
穆槿寧手邊的動作微微停駐,她的臉逆著光,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清冷,唯獨坐在外堂的趙嬤嬤,無法窺探她此刻的神情。
她寥寥數字,卻已然說清楚了當時的處境。紫煙死在邊關之外,她孑然一身,如今自然更為孤獨寂寞。趙嬤嬤在心中暗暗低聲嘆息一句,知曉這是她的傷心之事,便不再開口,以手中的火鉗暗自撥開炭火,火焰燒的更旺了,安謐的只剩下嗶嗶**的細碎聲音。
她看著詩書,約莫才過了午後半個時辰,已然睏意襲來,或許這『藥』湯中有了安神的『藥』材,在溫暖的屋子裡,她格外慵懶無力。
“郡主,王爺來看你了。”
趙嬤嬤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這才起身,朝著內室喊了聲,卻無人答應,低頭說道。“想必是睡著了,小的要叫醒郡主嗎?”
“不用。”
他丟下一句話,徑自大步走入內室,趙嬤嬤見狀,也就走出去將門掩上。
彷彿在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更加自如。
如今穆槿寧便宛若嬰孩般安睡著,呼吸平靜,枕著雙臂,螓首微微偏在一側,他吩咐大夫用最好最快的『藥』,她休養一個月,便能徹底痊癒。
她似乎睡得並不踏實,緩緩側過身子,他這才看清她的容顏,卻不禁啞然失笑。
白皙的面頰旁,不知何時沾上一枚紅『色』窗花,原本溫婉清雅的容顏,卻更添了一抹嬌豔,她平日總是精明縝密,也唯獨在這等的無人之際,才能窺探到這般難遇景象。
她枕畔的一本詩詞冊子,壓在手肘之下,他將其抽離出來,自顧自在手邊翻閱幾頁,她翻了個身,猝然壓到肩頭傷口,痛得隨即驚醒過來。
睜開惺忪睡眼的那一刻,便看到床沿坐著秦昊堯,她陡然間半坐起身,不顧牽扯到肩頭舊傷的疼痛,怔然望向他。
他是何時來的?!
他淡淡睇著她,黑眸之中染上無聲笑意,她直覺詫異,他的目光緩緩滑下,從她沾著窗紙的面頰,最終定在她的裡衣衣領之下,那裡正袒『露』些許粉『色』兜兒的柔光。
她驀地臉『色』一白,急忙將裡衣裹緊,她並不知他笑的,是否是她衣衫不整凌『亂』模樣。
“遮什麼?你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本王沒看過沒『摸』過?”
黑眸從她的胸口移開,再度落在她的面頰之上,笑意在薄唇邊愈發張揚,低沉笑聲從喉嚨溢位,他輕狂不羈的戲謔,卻讓她愈發不自在。
若是他當真不顧她受傷苦痛,強取豪奪,前幾日如何親自為她纏繞白綢,豈不是自相折磨?!
“這是本王以前用過的傷『藥』,用著吧。”
他從茶几上取了一盒膏『藥』,送到她的枕邊,語氣依舊算不上關懷,總有種高高在上的傲然。
她垂眸看這瓷盒子內的白『色』『藥』膏,臉上失了任何神情,眸光沉斂著微光,細細的光芒,宛若湖光水『色』。
“凡事別逞強,又不是鐵打的身子——”
他俯下俊挺的身子,對她此刻狼狽模樣調侃一番,俊顏就在她的面龐咫尺之間的距離,突地察覺他嗓音的『逼』近,穆槿寧側過臉來,兩人的目光交匯那一刻,他的大手移到她的後頸,卻只是用力按住她的螓首,把她的臉推向他的面前,然後稍稍湊近,便輕而易舉含住她的粉唇。
她怔了怔,彷彿這回的親密,卻跟往日有些許不同,他並不急於奪取她的呼吸,宛若循循善誘,引導她陷入他精心安排的『迷』情之中去。他不疾不徐,深入淺出,反覆挑撥,卻又不滿淺嘗輒止,有好幾回『逼』得她不得不跟從他,用他的方法回應他,他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