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不到堂堂的北朝太子,竟然會是個斷袖,竟然會喜歡一個太監。哈哈……”溫婉在一側冷冷說道,聲音清冷而鄙夷。
花著雨心中一驚,拂袖甩開了蕭胤的手,抬眸冷冷凝視著溫婉道:“溫小姐你誤會了!”
“誤會?”溫婉臉上的清淚已經擦拭乾淨,此時高高昂著頭,雲鬢如煙如霧,那隻步搖在鬢邊搖曳著,端的是華貴逼人,她唇角掛著一絲清冷美麗的笑意,緩緩轉首望向蕭胤,冷聲問道,“北太子也認為婉誤會了嗎?”
蕭胤修長的劍眉凝在了一起,他回首朝著溫婉淡淡一笑,紫眸瀲灩,薄唇微揚,就好似暗夜花開。不經常笑的人,笑容往往是致命的。
但是,花著雨卻知曉,蕭胤的笑,往往是對方噩運的開始。她至今忘不了,在將她扔入紅帳篷前,他那一笑的勾魂攝魄。果然,溫婉還沒有從蕭胤這一笑中回過神來,就聽得蕭胤淡淡說道:“是,你的確是誤會了!”話音方落,蕭胤便伸指,點中了溫婉的昏睡穴。
“我知道,就算是父皇病了,你還是不願意隨我走的,是吧?”蕭胤眸光復雜的凝視著花著雨,好似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緩緩說道,“我說過,不會強求你回去的,既然你執意要留下,我便成全你。只是,如今南朝形勢風雲變幻,危險至極。如今這樣的形勢,要我如何放心離開!這個女人……”蕭胤回眸瞥了一眼陷入昏睡之中的溫婉,靜靜說道,“倒是一個不錯的籌碼。如若,昨夜我救你引起了他們對你的懷疑,那麼,這個女人被我帶走,相信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花著雨心中一熱,她從未想到,蕭胤帶走溫婉,原來,為的也是她!
“皇帝怎麼會同意你將她帶走呢?”花著雨忘不了,當日就是因為不願讓她嫁,所以,他們選擇了讓她去替嫁,而且,如今溫婉已經是秀女了。
“這得歸功於南朝此時的內亂,而邊關又沒有花穆那樣的將士鎮守,所以,他們對我倒是有幾分忌憚的。何況,在宴會上,炎帝也是答應了,不管我看上誰家的千金,都會答應和親的。就算他再不願意,他都不能拒絕。不過是一個秀女,就算是妃子,他也不得不讓。”蕭胤眯眼說道,語氣裡霸氣凜然。
蕭胤說的對,形勢逼人,這讓炎帝也不得不低頭。
“那你,是打算讓她做太子妃?”花著雨不經意地問道。
“太子妃?”蕭胤薄唇一勾,綻開一抹淡淡的笑意,“丫頭,大哥這一生,恐怕是再也不會有太子妃了,就是侍妾,大哥也不想要。”
他的語氣漸漸低緩,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花著雨心中一沉,她覺得呼吸乍然變得沉緩了。良久,她才淡淡抬眸,勾唇戲謔地說道:“大哥莫不是得了病?對女人都沒有興趣了麼?”
“病?是啊,大哥是得了病,或許這一輩子都再也治不好了,永遠都治不好了。不過,這樣的病,就算是能夠治癒,大哥也寧願不去治。”他淒涼一笑,深眸間漾滿了望而不得,求卻不能的悲哀。
那樣的悲哀,卻也是隱藏在他的眸底,不想在她面前坦蕩蕩表露的。
? 如若,她不曾聽過他醉酒後的話,或許,她也會看不懂他眸中的悲涼,聽不懂他說的病,其實是什麼病。
夜風漫過,山間的風透過車窗漫了進來,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一般。清眸不經意般掃過車廂一角,看到當日她做他琴奴之時,撫過的那架繞樑琴靜靜地放在那兒。黑色的琴面光華盡斂,在光華黯淡的車廂內,散發著獨有的沉穩。
“你將繞樑也帶來了?”花著雨清聲問道。
“是啊,原本我是要再聽你彈奏一曲的!”蕭胤勾唇笑道。
“那你為何不說,現在我就為你彈,就當是送別吧。”花著雨彎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