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揚眉道:“那是以前,我現在看到她就不會動心,一點也不會。”
花著雨呆了呆,懶懶笑道:“既然不喜歡,那我可把這幅畫撕了!”
蕭胤頭也不抬,從几案上拿了一本書,靜靜翻了一頁,淡淡道:“撕吧!”
蕭胤這樣子無動於衷,花著雨反倒覺得沒什麼趣味了。她將畫卷重新捲起來,放在了書架上,道:“這麼賞心悅目的一張美人圖,撕了太可惜了。”
她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書來,拿在手中,道:“我出去了,不妨礙你看書了。”
待花著雨的身影消失後,蕭胤放下手中的書,靠在椅子上,靜靜地坐了許久。良久,他伸手拿過身側的胡琴,拉了起來。
沒有特定的曲調,沒有特別的含義,只是如許雲淡,如許風輕,總不至於枯坐。
心底,突然空了一塊,好似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一生再也尋不回來了。
從此,只餘無聊而已。
花著雨從書房出來,瞧見流風飛步向書房而去,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向蕭胤稟告。迴雪恰巧從外面走了過來,花著雨拉住迴雪,問道:“出什麼事了?”
迴雪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迴雪帶你去看。”
兩人一起到了太子府大門口,只見門外是一支長長的車隊,車上裝滿了綾羅綢緞和美酒,後面是數也數不清的牛羊。
“這是做什麼的?”花著雨扭頭問迴雪。這支車隊好長,而車子上裝的東西看上去也很貴重。
“送聘禮的。”迴雪笑道。
“流風要娶你了?恭喜恭喜!”花著雨學著北朝人的樣子,向迴雪抱了抱拳。說起來也是相識一場,迴雪能嫁的心儀之人,她也很替她高興。
迴雪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說道:“不是我,是你!”
花著雨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眼下的身份。
說起來,卓雅的身份帶給她方便之時,也為她帶來了麻煩。
譬如,政治聯姻。
現在吹吹打打前來求親的這支隊伍,聽迴雪說,這是西涼國派來的使者來為他們的新任國君求親的。他們先是進宮見了北帝,然後在北帝授意下,帶著聘禮到了太子府。
花著雨真想找術士算一算,她這一年是不是紅鸞星動了,先後幾次議親。
先是南朝皇帝要把三公主嫁給她,為了避免女扮男裝的身份被拆穿,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她不得不假裝戰死。後又有炎帝為她和姬鳳離賜婚,再就是和親嫁給蕭胤。
前面哪一次的親事,到最後受傷的不是她?
現在西涼國又來求親!
西涼國啊,她在西疆幾年,也算是殺了西涼不少兵士,前任國君還是因為大敗給花家軍,不得已割讓了五座城池,回去後急火攻心,據說氣死了。現任的國君是前任國君的弟弟,大約是想借助和親來和北朝結盟的。
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要娶的人,會是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的銀面修羅。
不過,這些政治聯姻,估計她就是一隻母羊,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娶回去的。
她望著那領先的使者,竟然也是她認識的一名西涼官員,曾經到梁州和爹爹議和過。花著雨不動聲色拽了拽面上的珠紗,好在她以前是戴面具的,如今又日日戴著珠紗,不怕被人認出。
這邊太子府正不知如何接待這求親的隊伍,又一隊張燈結綵、熱鬧喧騰的求親隊伍向這邊逶迤而來。這支隊伍比西涼國的人少車少,也沒有牛羊,車上全是堆積如山的箱子。到了太子府門前,便有人將箱子一個個抬了下來,箱子都是鑲金帶銀的,裡面裝的物事肯定價值不菲。
鬥千金依然是一襲華貴奢靡的錦服端坐在一匹黑馬上,他抬眸,一雙魅惑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