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絲冷然,他閃身避過,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花著雨身形一擰,另一隻手臂再次出手,朝著姬鳳離脖頸掐去。
姬鳳離目光一寒,仰頭避過,冷然笑道:“怎麼,要先替蕭胤將本相除掉是不是?”他忽然揚袖,隱藏在袖中的扇子忽然滑出,他兩指一拈,扇面乍開,帶著寒涼的風,向著她襲來。
花著雨早知道這柄摺扇是他的武器,但是,自從那夜以銀面修羅的身份和他打過後,再也沒見他用過,偶爾見他用扇子扇扇風,卻不知這扇子藏在何處。
她沒料到姬鳳離會突然用上扇子。她只是動怒,要教訓姬鳳離,並未想要殺他或者擒他的念頭。而姬鳳離,顯然和她想法並不同。他雖然不見的對她下殺手,卻是決意要擒住她了。居然,再也不再顧忌隱藏自己的武功。
花著雨猝不及防,手中又沒有兵刃,眼看著那繪著優曇花的扇面乍然到了她眼前,她忙仰身躲過,但是,躲過了扇子的襲擊,卻沒躲過姬鳳離的另一隻手,他乍然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
花著雨頓時身子一軟,倒在了軍帳內的地面上。身後,恰好靠住了檀木桌的木腿,這才不至於狼狽地躺倒在地。
“原來,左相大人武功如此之高,真是沒料到啊!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竟然讓左相大人施展出了武功!大人難道就不怕我將此事說出去。”花著雨靠在桌腿上,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冷冷說道。
姬鳳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啪地一聲,他將扇子展開,素白的扇面上,那朵優曇花再次綻放。他搖著摺扇,輕輕扇了扇。扇子揚起的風,將他一頭流泉般的墨髮扇得飄了起來,帶著難言的魅惑。
“無妨!本相不在乎。你知道本相最討厭什麼嗎?最討厭的就是叛國!”他的聲音,冷極寒極,一字一句如同冰凌般砸向她,“你明明生就一副南朝人的皮囊,本相不信你是北朝人。可是你,竟然為北人賣命,還對北人情深意重,你說,本相該怎麼處置你呢?”
“叛國?”花著雨苦澀地笑了笑,目光忽然凜寒。她為南朝出生入死,如今也成了卑鄙的叛國之人了。
“不知,左相要將我這個叛國之人如何處置呢?凌遲,還是斬首,抑或是亂箭射死?”她低低說道,一字一句滿含苦澀。
燭火搖曳著,帳內光影忽明忽暗,照的姬鳳離臉上神色昏暗不明。只一雙黑眸散發著幽黑孤冷、奪人心魄的光芒。
“你放心,本相不會殺你的!你好歹也救過本相一命!但是,你也絕不會好過的!明日,且讓你好好地看一看,本相是怎樣將蕭胤打得落花流水的!”他冷冷說道,轉身不再看花著雨,噗地一聲將帳篷內的燭火熄滅。
大約是不放心侍衛們看守,他並未讓侍衛將花著雨帶走,而是任由花著雨軟倒在他的帳篷內,和他同居一個帳篷。
帳篷內一片黑暗,花著雨背靠著桌腳,耳聽得姬鳳離漫步走到床榻旁,悉悉索索脫衣睡下。她不是沒有和姬鳳離在一個帳篷睡過,只是那次在治水時,他們還是一人一個床榻,才短短數日,她便再次淪為階下囚了。這一夜,她靠在桌腿上,睡得極是疲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蜷縮著,好似一隻墜入到陷阱內的小獸,等待著接下來的厄運。
翌日一早,大軍開拔,在臨近黃昏時,便趕到了肅州。肅州的守將已經遍體鱗傷,眼看著即將戰死,被人抬著過來迎接姬鳳離和王煜。
肅州的形勢已經危極,如若大軍再晚來一個時辰,肅州城便也會失守了。大軍片刻沒有歇息,即刻加入了守城的戰爭。
花著雨的穴道依然被點著,在侍衛的押解上,尾隨著姬鳳離登上了肅州的城樓。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她又一次看到了戰火肆虐後的慘烈。
肅州關前的曠野上,一片戰火狼藉,鮮血將土地染得一片猩紅,處處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