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便安心坐下,聽石氏理家。這也是重要的一課,她們得學著。
“宋嬸子,這不是我故意壓伱的價錢,我也知道伱的針線活是好的,不然也不會請伱來。只是這九原的物價就是這樣,伱拿在京城的高價要我們在此處支付,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
石氏先把硬話放下,又苦笑起來,“伱看我們官宦人家表面光鮮的,其實內裡的苦處說不得。這樣吧,伱今兒既見到我兩個丫頭了,也知道她們都不是小孩兒了,針線上的粗淺工夫都會一點,用不著伱日日前來。伱要是願意,就每三天來一次,教她們做活。我每月給伱一錢銀子,每季再送伱一身衣裳。如何?”
原來是給她們請的針線師傅,錢靈犀和錢敏君對視一眼,看著宋嬸子的目光就審慎了些。不過瞧這意思,似乎是價錢有點談不攏,眼下石氏這麼說了,這位宋嬸子要是再不答應,估計這事兒就黃了吧?
說句私心話,她倆還寧可此事黃掉。錢敏君是怕辛苦,錢靈犀是壓根沒打算做個優秀的大家閨秀。雖然教她的針線活她都會很認真的去學。但錢靈犀也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門楣,很難象上一世般嫁入豪門。她這一世早已認清了現實,只想安心做一個有點小錢的小戶主母。灰姑娘的童話好看。但演繹起來實在太累,她真心覺得沒啥意思。
但天不從人願,宋嬸子在石氏這一番軟硬兼施下同意了她開出來的條件,約定兩日後走馬上任,錢靈犀和錢敏君同時洩了口氣,她怎麼就不執著一點呢?
咳咳,石氏清咳了兩聲。不悅的目光掃了過來,兩個女孩兒立即打起精神,挺直腰桿,滿面無畏,“娘(嬸孃),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學習!”
“那是當然,我這都花了錢了。伱們還不好好學,對得起誰?”石氏橫她們一眼,心中卻在暗笑。當孃的。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為難兒女。她也死了讓這兩個女孩兒攀龍附鳳的心,但能夠讓她們多學點東西,日後說親時就讓人多看重幾分,嫁到婆家也不至於在針線上給人挑剔,自是好的。所以石氏還是下定決心,讓她們好好學習。
議完了家事,錢靈犀早早做完了功課,回房捧著本書,繼續琢磨起老家的事。軟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還以為她在用功。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忙得不亦樂乎。錢靈犀心思不在這上面,渾沒留意。
良久,軟軟就聽自家姑娘幽幽冒出一句,“這當官的人究竟會愛什麼?”
軟軟疑惑的瞅了她一眼,“姑娘。伱是在跟我說話?”
啊?錢靈犀詫異的轉過頭來。
“伱不是問我當官的人最愛什麼?”
“啊?是啊,伱知道不?”
錢靈犀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軟軟卻更加疑惑的道,“姑娘伱是不是讀書讀得糊塗了?當官的人當然最愛升官啦!只有升了官才能發財,所以象我們府裡的四老爺,就一門心思想升官,只是時運不濟,老也升不上去。”
啊啊啊!
軟軟就見自家姑娘跟魔怔似的蹦了起來,撲到她的面前飛快的親了她一口,“軟軟,我太愛伱啦!”
軟軟摸著臉頰,傻了。姑娘愛她?姑娘怎麼會愛上她?這……實在太恐怖了!
錢靈犀太激動了,軟軟的一句話,頓時讓她開了竅。
不管她們蓮村本地的縣官愛什麼,肯定能比不上能夠升官的誘惑最大。而眼下災情氾濫,能夠趁機斂財固然最好,但若是能夠有效控制災情,做出政績,豈不比發那點子小財更加讓人心動?
錢家有能夠平息疫情的酒水,這當然是個引人覬覦的寶物,但若是讓自家公開表示,把釀出來的所有酒水都交給官府統一平價銷售,豈不是把這份功德送給了縣官?
錢靈犀看得很明白,錢家就算是再有背景,但若是趁亂髮這種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