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發虛不舒服,運氣也不怎麼好。這時候居然來了十來個巡邏兵。
華容本來也勉強算是三流高手,對付這幾個人不在話下。
可是纏鬥了一會,那種飄忽的感覺又來了,眼前發黯腳底發浮,還沒等別人拌他,自己先摔了個狗吃屎。
倒黴就是倒黴,等他神志清爽抬起頭來,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橫在了他眼前。
幾個兵士開始計劃如何領功,怎麼平攤。
領頭的倒沒怎麼說話,眼睛環視了下,說明了一切。
“以前這玩意可不是咱們能享受起的,今兒不如都來痛快下。”有人淫笑附議。
華容喘氣感覺還沒恢復,舉目卻見人解開褲帶將褲頭褪到膝蓋,有點發愣。
其他嘍羅已經將他手腳死死地壓制住,而領頭兵猴急地將他的頭壓下,把樣皺巴巴的東西塞進嘴裡。
爛得掉渣的汙辱,華容現在沒心思接受;要他伺候的代價,不是人人給得起的。
他噗嗤笑出聲,狠狠地咬下。
想享樂的人,結果疼得喪犬樣地嘶吼,“你找死!”
華容抬頭,耳邊響起一聲巨響。
修歡閣樓臺上。
“那個謠言嘛,就是說你的那朵菊花,早讓人給踩爛……”莫折信把最後那字,說得非常含糊。
“你把這句再說清楚點。”韓朗無猶豫地建議。
“不高興!”莫折信聰明地不上腔,“既然放下了,又何必再拿起?”
“欠人情了唄。”
“那朵菊花?你怎麼會選上他?”
韓朗看手中的杯盅,“運氣不好而已。”
莫折信陷入沉默思索,半盞茶的間隙,他果毅拒絕,“韓朗,我尊重你的選擇。可我不能幫你。即使,我知道韓焉是騙我,可關鍵不在這裡。”
韓朗送了個微笑。
然後自己給自己斟酒。
“關鍵是你不如韓焉,因為你心裡從沒有,‘國家’二字。”
韓朗訕訕,“那以後恐怕是敵非友了。”
兩人默契地舉杯。
“以後是以後,不算今朝。”莫折信坦蕩道,“不如聊聊你看中那花。你對他的心思,讓我好奇。”
韓朗抿了抿唇,終於開口,“以前我曾想過將離若能解,我一定吃飽、睡足到自己過癮為止。”
莫折信將頭一低,很難想象韓朗變成大胖子的模樣。
“如今呢,變了嗎?”
日落月升,這頭夕陽早已染紅了雲,那邊月剛剛現了虛形。
“嗯,我養他。”
只是那麼一瞬,韓朗他有了這個想法。
巨響仍然未斷,久不聞息。
周圍每一處每一分,都飽沾了血漬,腥味的血水蜿蜒滲入土中,逐漸暈化開去。
如畫者潑墨。
華容起身拉住林落音,打起手勢,“林將軍,這幾個人頭已經給您捶爛了。”
林落音終於停住,扭頭看他。“你說什麼?為何在這裡?”
濃稠的血汁和著稀爛的肉、骨,從他左拳淌流下,聲音“滴答”。
華容點頭,兩人對視。
或者該用——端詳。
久久。
華容抬手抹去嘴角殘餘帶血絲的白液,瞧見林落音攏起的劍眉,突然嘴角勾起,手在地上寫下“嫌棄”二字。
林落音愕然。
華容一指自己,再點落音,最後一指地上“嫌棄”二字。
“我說你嫌棄?”
在林落音看來,華容無論怎麼樣的表情,眼睛依舊乾淨,月映碧水般清澈,純粹卻又不能見底。
可等他消化了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