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那火又再次噴發,這熔漿從細縫裡噴發出來,無法終止。
怒氣比他見人欺辱華容,讓他難受的感覺更甚,心肺絞擰在成一團,苦膽爆裂。
他想都不想,箭步上前吻住了華容。
唇齒間鹹腥的味道漸漸地淡化,彼此吞肚再也不見,周圍血腥味道卻不散,令人焦躁難安的氣氛,點滴不散。
月掛在殘枝梢上,澹澹的新月影子映進黑紅血窪裡。
汙赤色的月,碎了,又合;最後支離破碎。
“你在想什麼?”殘剩無幾的意識,讓林落音這麼一問。
華容在落音手心寫下:“佛雲……”
“別想了。佛,不在這裡。和我走!”落音一把糾住華容的手。
殘屍血肉還散著溫熱,宛如身處煉獄血池,這點華容從來不怕。
起漣漪的血窪,月影又恢復正常。
華容作勢起身,手勢倏地一轉,點住了林落音的昏穴,扶住他躺下後,笑道,“多謝將軍抬愛。華容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仔細地拭去林落音左眼上的快要乾涸血珠,眸彎如新月。
這時,有東西從落音身上掉去,借月色,讓華容看清是支平安籤竹。難怪,會來這裡。
腳底抹油前,他望天璀璨而笑,“下一世吧。”
遁回老宅,華容滿身的血跡,讓人瞠目,流年機警地閃出門外,懷疑發生什麼變故。從廚房奔出來的華貴,提著明晃鑑人的切菜刀,指著他,嗓門還沒拉開。
華容搶先一步,“發生點小事,不必掛心。”
晚餐過後,老王爺打著飽嗝,挖挖鼻孔,昏昏欲睡的樣子。而坐於下首的周真,完全沒食慾,許久不說一句。
這夏夜,暑氣也有讓人頭痛欲裂的時候。
今日早朝,難得病秧天子上殿聽政,局勢動盪他卻不表一句,全全由韓焉代勞。這讓周真十分不悅,意見不合的他馬上出列與韓焉對峙。
可惜,韓焉根本不與之辯駁,只躬身憂心啟奏,“聽說老王爺身體不適,也難怪侯爺心發暴躁,臣請陛下準侯爺假期,回家陪伴家嚴一段時日。”
皇帝緊抿著唇,不假思索地點頭,輕輕鬆鬆地將他拒於千里之外。
“臣明日照樣上朝,除非皇帝親口罷了我的官!”受挫的周真,憋著氣撩下話,當朝扔冠撕袍袖,忿忿離開。的
“真兒,我的床修好了,現下可舒服了。等會,帶你去參觀。”不知何時,老王爺碩大頭擠進了周真的視線,打斷了他的思緒,兩腮垂下的肉一抖抖的。
“孩兒沒心思。”如果不是他一回府,老王爺就派人來請,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老王爺揮手,讓僕人退下後,正式開導。“床像搖籃樣,會晃的。”
周真沒能說話,門前有人稟報,皇帝知道侯爺鬱悶,特派人送來食盒,沒想到撲了個空,所以輾轉到了王爺府。
老王爺捧著肚子,美滋滋地跳出一個驚人的高度,嘴裡還直囔著要吃好吃的。
食盒普通,只分兩層,第一層的盤底,居然沾著一張小紙。
周真眼尖一把奪下老王爺手上的密函。
“明日早朝,幫朕。”
寥寥幾字,確實是皇上的筆跡。
周真猶如死水的心底又起漣漪,而一旁的老王爺卻停止了進食,扭臉看著自己的兒子。
“真兒,這事不必管了。”口氣鎮定。
對此,小侯爺周真倒不意外,他爹一時清醒,一時糊塗乃司空見慣的事。
“父王,這是什麼話?”明顯是皇帝有難,求助於自己,食君俸祿,必當忠君之事。
老王爺眯縫著眼,摸著肚子。“你的情感,還是過於充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