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自己不能回話。
韓焉抬頭看屋頂,揮手示意隨從上屋頂去搜,一邊側頭撇向華容:“華公子可以比手勢,我能看懂。”
華容訕訕,比劃:“回大公子,七天已過,我來觀賞日出,順便吟詩作賦。”
“吟詩作賦?”韓焉失笑:“華公子比來聽聽。”
華容扭捏,艱難地從視窗爬出大殿,咧嘴乾笑。
屋頂的隨從這時下來,附耳韓焉:“屋上的確有人,不過已經走了。”
韓焉的臉色頓時黯沉,抬手理袖子,冷哼:“華公子真在吟詩作賦?還是在夜會韓郎?”
“是在吟詩。”華容比手勢,委屈蹙眉,走到院裡,撿根枯枝開始寫字。
“寵辱不驚,後庭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前門鳥進鳥出。”
寫完這句之後他繼續幹笑,比劃:“我不學無術,作個賦也作得勉強,大公子見笑。”
“後庭花開花落,前門鳥進鳥出……”韓焉冷笑,一邊誇讚華容才情了得,一邊卻是反手,掌心印在他心門,將他震出足足三尺。
翻臉無情出手狠辣,這兩兄弟還真是如出一轍。
“就算詩詞那個……不雅,大公子也不用發這麼大脾氣。”華容咳嗽,艱難比劃,“撲”一聲吐出口血來。
“我不是韓朗,沒功夫和你調情說笑。”韓焉上來,揪住他衣領將他拎起:“方才那人是誰?!去了哪裡?你記住,這句話我只問三遍。”
“第二遍,方才那人是誰,去了哪裡?!”半個時辰之後,韓焉在廟裡一間偏房裡冷聲,繼續理他的袖管。
華容苦臉,比劃:“大公子,我可不可以去撿回我的扣子,方才被你揪掉了,那顆可是上等翡翠。”
“不答是麼,好,好得很。那麻煩華公子進去,好好泡個澡。”韓焉將手一指。
指頭那端是個木盆,裡面水汽氤氳,顏色墨黑,不知擱了些什麼。
華容眨眨眼,比劃:“多謝大公子體恤,知道我七天沒洗沐身上餿得很。多謝多謝。”
“怎麼啦!”
屋裡這時突然響起一聲霹靂,華貴人和他的大嗓門一起駕到。
“啟稟大公子,屋頂那個人是我,我天天都監視我家主子,看他到底清不清修,防著他勾引和尚!”聽清楚原委後他的嗓門就更大,脖子一梗義薄雲天。
韓焉嗤笑了一聲。
華容則連忙比手勢:“你有空在這放屁,不如去院裡,幫我把我的扣子撿回來。”
之後就開始脫外套,仔細疊好,比劃:“大公子我穿不穿內衫?”
韓焉不耐煩地咳嗽了聲。
華容知趣,連忙鑽進木桶,人沒進那黑汁,只露出一個頭。
“華公子慢慢泡,慢慢想。”韓焉一甩衣袖,回頭推門而出:“隔日我會來問,第三遍。”
“第三次了,一日之內三次攻城,他月氏國真是瘋了。”
同一時刻嘉礱關,副將在城門之上感慨,一雙眼熬得通紅。
“拿弓來。”一旁林落音發話,身上戰甲染血,聲音更是嘶啞不堪。
副將聽命,將大弓遞到他手間,嘆了口氣:“韓太傅剛剛身故他月氏就乘亂來襲,也不知京城形勢如何,韓大爺能不能穩住,這日後朝綱誰來把持。”
“朝綱誰把與我無關,但我大玄朝的土地,卻由不得他月氏蠻夷來犯。”林落音冷聲,搭弓緊弦,將一尾長箭擱上。
胳膊很酸象注了鉛,兩隻手掌更是殺到麻木,虎口上鮮血都已經凝結。
不眠不休身心受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以為心事能夠就此壓下。
可是現在滿耳都是廝殺怒吼,自己卻彷彿仍舊分神,看見雲端有個綠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