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扇子無所顧忌地笑。
“韓朗死了,不知你現在如何。”最終林落音嘆氣,在心底暗問了句,眯眼發力,將那一箭凜凜射出。
天光這時破曉,箭尖迎光閃亮,象尾游龍,嘶叫著扎進了對方副將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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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好山,黛色如畫。湖是好湖,一碧如洗。
韓朗在湖邊架了張小桌,拿紅泥小爐溫了壺好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以入口綿甜著稱的晉城竹葉青,嚐到嘴裡卻微微發苦。
身後有人走近,跪低:“流雲拜見主子。”
韓朗不回身,將酒‘譁’一聲悉數倒了:“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沒有要緊事你不要找我,好好留在京城。”
“皇城裡面回報,楚陌和大公子串通一氣,現下皇上已被軟禁。”流雲緩聲。
韓朗冷哼一聲。
這個當然不算要緊事,楚陌和韓焉串通,而後帶皇帝去納儲格找尋奏疏,這樁樁件件,他有哪樣不是一清二楚。
做皇帝的沒有帝相,這是他的責任。
推他一步走入困境,也許他自己就能站起來。
事情一直在自己掌控,韓太傅能有今日,絕對不是偶然。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杯毒酒。
“皇上如何和我無關,以後這些事不必回稟。”一個細小停頓後韓朗道,還是不回身。
“潘元帥傳話,無論如何,他只效忠主子一個。”流雲繼續。
韓朗又哼一聲,慢慢迴轉,俯低看他:“你到底要說什麼,乾脆點,不要盡回些無用的。”
“潘元帥當然和我一條心,因為他知道我沒死。”見流雲低頭他又沉聲:“你巴巴趕來,不會就是告訴我這些廢話吧。”
流雲將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弱,哼哼:“那個華公子在寺裡,被大公子拷問,主子意思如何?”
韓朗立刻會意,笑得快活:“這個問題,是你家華貴人問你的吧?”
流雲不吭聲,臉慢慢燒紅。
華貴人飛到府上,追問他韓朗是否沒死,要他去德嵐寺救人,大嗓門是如何轟到他快要失聰,那情形實在是不大方便在主子跟前描述。
“是小的想問主子該怎麼辦。”他期艾,聲音益發低了:“華公子已經被盤問了兩天,那個……大公子的手段,主子是知道的。”
“他使這些手段,就是想著我回去救人,又或者派人去救,好證明我的確沒死,這個我想你也知道。”
流雲沉默。
“我這個大哥很瞭解我,所以看住華容讓他守靈,為的就是拿他作餌。你放心,只要他一天懷疑我沒死,華容就一天不會有事。”
“可是大公子的手段……,華容怕是要吃大苦。”流雲遲疑。
“那又怎樣。”韓朗冷笑了聲,回身倒酒,在湖邊立定:“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介意?”
流雲垂頭,不敢回話。
韓朗又哼一聲:“哪有什麼苦是華總受不能受的,而且當日,他是故意要留在寺裡,故意不跟我走。我一個將死之人,管不了那麼多,現在只想遊山玩水圖個快活。”
言畢就抬手,將酒一飲而盡。
烈酒衝進喉嚨,滋味好像益發地苦了,他將眼半眯,不知不覺已經握拳,將酒杯捏得粉碎。
兩天,泡澡兩天的結果會是怎樣。
華容目前的表現是象具浮屍,臉孔煞白,隔很久才喘一口氣。
韓焉現在就在他跟前,恩准他露出兩隻胳膊比劃,泡半身浴。
“泡澡的滋味如何華公子?”韓焉上前,抄手掠了掠木桶裡冰涼的水。
華容喘氣,喘一下比劃一下:“一開始還不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