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我腳底板撓癢癢。”
“哦。”韓焉應了聲:“我忘記告訴你,那草叫做‘箭血’。”
“見血就鑽,見血就長是麼。”華容點點頭:“多謝大公子指點。”
就這幾句話的空隙,木桶裡水草又長,長到和他齊腰,細須盤上來,纏住了腰節。
說是箭血,倒也不是一箭穿心那種。
這草需要養在藥汁裡,一開始只有人一隻拳頭大小。
華容剛剛進去泡,那草還真的很逗趣,不停撓他腳底板。
撓久了華容忍不住笑,就在一個吸氣的空當,草裡有根細須,很細很細那種,‘忽’一下穿進了他腳背血管。
鑽進去之後它也不貪心,不往深處扎,專鑽血管,最多不小心把血管鑽破,刺進肉裡半寸。
那感覺就象一根繡花針在血管裡遊走,還很溫柔,只時不時扎你一記。
一開始華容也不在意,能夠很活絡地翻眼珠,表示鄙視。
慢慢地桶裡就開始有了血,‘箭血’見血,那就開始長,鑽血管的細絲從一根變兩,兩變四,到最後成百上千數不清。
這澡泡得好,洗得徹底,連每根血管都洗到,服務絕對周全。
“現在草長多高了?”韓焉又問,回頭吩咐添熱水,說是別把華公子凍著了。
下人立刻來添,‘箭血’遇熱興奮,一起鑽破血管,撲一聲扎進血肉。
華容在桶裡搖晃,憋氣比劃:“剛才……到腰,大公子一關懷,現在……到胃了。”
韓焉眯了眯眼。
“有句話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略頓一會後他俯身:“楚陌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和他有個約定,只要他助我,我最終會放他和你自由。”
華容眨眼,表示迷濛。
這訊息他自然知道,昨天那字條不是第一張,也不是林落音寫的,送訊息那人是楚陌。
楚陌的意思是要他等待,說是他已投靠韓焉,不日就可得自由。
自由。
想到這兩個字眼他就發笑。
來京城已經兩年有餘,那些把他壓在身下的官人們不止一次曾經提到韓焉這個人,提到他的事蹟。
因為政見不和,他將自己自小唯一的好友凌遲,曝屍三日殺雞儆猴。
擁太子事敗後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女人,理由簡單,只不過不想讓她看見神一樣的自己挫敗。
如果楚陌知道這些,估計就不會這麼幼稚,認為韓大爺仁慈,會有可能留他活口。
韓家兄弟,如果能比較,韓朗還算善人,大善。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不肯跟韓朗離開,死活非要留在京城的因由。
總有法子能夠通知楚陌,韓大爺比韓二爺更加狠辣,絕對絕對不能投靠。
當然這些他不會說給韓焉。
大爺們的話他一向不反抗,一向擅長裝豬充愣。
“這麼說,你不知道楚陌是誰?也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韓焉嘆了口氣。
華容眨眨眼。
“你想不想我拉你出來?這草的根紮在木桶,離不開藥汁,可是也捨不得你。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我強拉你出來,後果會怎樣?”
華容眨眨眼。
“第三遍,我問你,那人是誰,去了哪裡!”
華容又眨眨眼。
“如果你再眨一下眼睛,我就當你拒絕回答,立刻拉你上來!”
華容噎住,立刻不眨了,鼓著眼睛喘氣。
這一鼓鼓了很久。
可是他到底他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不眨眼。
桶裡的水汽漫了上來。
華總受的眼皮終於不堪忍受,小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