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對著韓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顏色一樣的。”
“本來就是一樣的,以後記得你師傅從來就只有我一個。”
從此,韓朗開始認真,可惜,安東王畢竟太過年幼,進展始終不大。
七月半,還魂日。
韓父路過書房,只見韓朗對著棋盤殘局,喝著酒。“難得你小子,那麼晚還不睡。”
韓朗賠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吃不好,睡不穩。”韓父神色一驚,嘴巴動了動,但沒說什麼,只低眉,一眼看穿殘局,“你最後總是不肯下狠招,這局又是輸給誰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兒子韓朗從來不是下棋絕頂高手。
“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對決,我憑記憶擺了次。”韓朗不以為然。
韓公笑拍韓朗的肩,“還是他比你厲害,他肯對你下猛藥。”
“是啊是啊,我是好漢,該下猛藥。”韓朗半醉胡言。
未完
(PS:因某人一直不出現;只好先趕這篇功課。)
第十九章《【一受封疆】》殿前歡ˇ第十九章ˇ勸殺皇后的密奏。
韓朗居然曾經上書勸殺當時的皇后,小皇帝的親孃,這個訊息絕對震憾。
可是一個月過去,楚陌根本沒有靠近納儲閣的機會,更別說是去找尋詔書了。
一夜復一夜過去,沒有任何華容的訊息,他只能伴著他的小皇帝,無人時偶爾對坐,看窗外積雪漸融,露出了新綠。
“再過十天就是我孃的忌日。”這日深夜楚陌垂頭,眼裡寒波閃動:“我……”
之後是久久唏噓,引得皇帝也埋下頭去。
“我娘,過世也快六年了呢。”片刻之後皇帝抬手,手勢比得沉緩。
楚陌的呼吸隱隱急促起來,故意放緩語調:“聖上的孃親,一定是極美。”
“是很美,還很……強。”
皇帝緩緩比劃,隔著這些歲月,似乎還能感受到他那強勢孃親的壓力。
“六年。”那廂楚陌暗裡計算了下:“這麼說,聖上登基那年娘娘去的?”
“是,她自願追隨先帝,殉葬了。”
這句之後又是久久唏噓。
楚陌也不說話,眼睛亮著,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必定很愛你。”許久之後他才道。
皇帝無力點頭。
“可是……”又遲疑一會之後楚陌終於發話:“既然你說她強,又這麼愛你,按理說……,不該放心讓你小小年紀……”
皇帝頓住,漆黑的瞳仁在夜裡慢慢澄亮起來。
“她一定是被逼的,毫無疑問,毫無疑問!”燭影之中他的手勢飛快,姿勢鏗鏘,黑影投上後牆,舞動的都是無聲恨意。
“稟王爺,華公子傷已大好,只是……新傷舊創怕已落下隱患,日後定要好好將養。”
撫寧王府,韓朗書房,劉太醫躬身,一席話稟得靜聲細氣。
“你的意思是他活不長?”韓朗聞言抬頭,一雙眼打斜,似笑非笑:“那依劉太醫看,我和他,誰會活得長久些?”
劉太醫額頭跑汗,好半天才回:“王爺……自然是千歲,那……那……”
“當然是王爺活得長久。”門外這時嘩啦一響,是華容亮開了他那把烏金大扇,正邊比手勢邊走近:“萬一華容不幸,活得比王爺還長,王爺自然可以拿華容墊棺材底子陪葬,生生世世壓著華容。”
“華總受果然是華總受,覺悟非凡。”韓朗挑眉,一雙眼笑得更彎,手指卻在書桌上打叩,不停敲著一份奏摺。
華容知趣,連忙湊頭去看。
“沒什麼,林落音將軍請辭回鄉而已。”韓朗繼續叩桌。
華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