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腿之間製造空當,接著一個鷂子翻身把梅羅反制壓在了地板上,左手連槍帶手一起摁住,右手卡住他的胸骨居高臨下:“從這個角度看你我才覺得比較順眼。”
說著低頭繼續吻他:“這樣我比較習慣。”
“嗯哼,也行。”金髮青年嘴角漏出些微笑意,“說好再不低頭呢?”他雖然被壓在地上,表情依舊從容,伸出舌頭細細勾畫她的唇線。
“王在親吻的時候可以低頭。”蘭塞琳示威似的按了按他的胸骨間隙,“親吻時王冠早拿下來了。”
“幾年不見,原來你成為了王啊。”他左手略笨拙地按在她的背上,“真是一路進化的人生呢。”
“你現在正面見王的君臨,儘管榮幸吧。”蘭塞琳終於把槍從他手中拆出來扔到沙發底下。
“可我……從不屈居人下。”梅羅復又翻身,兩人倒了個個兒,“王也好,別的什麼也好,老大永遠只能是我。”
蘭塞琳整個中心肌群繃緊,身體像一張拉滿了的弓:“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猛地發力一個十字固把梅羅鎖在地上,“我們各憑本事咯。”
蘭塞琳擒拿手委實練得不錯,按師父說法那是已經入門了的——具備了形,開始往意上邊走了。所以她一般都不和普通人動手,畢竟中華武術,實戰一派最重殺傷,上去兩下不留手的,人說不定就死了。
最開始她還是頗留了幾分餘地的,畢竟梅羅在她心裡還是那個身高一米六體重沒過九十的小孩子,力氣大點真怕他胳膊折了。後來打著打著血性飆起來也管不了那麼多,真是除了插眼踩反關節什麼招都使出來——業餘和人切磋多了多少也有點見識,梅羅一身格鬥技明顯是MMA裡來的,也算是狠招。
打著打著就一片混亂,浴袍的帶子早在被她自己拆下來拿它鎖喉的時候就被扯爛了,梅羅的外套也不知道扔哪去了,倆人在客廳滾了好幾圈,踢倒了裝飾用的大花瓶,又用花瓶砸破了玻璃茶几。
最後梅羅在滿地玻璃渣子裡把她狠狠按在了餐廳通往客廳的三層寬臺階上。
他只有一隻手能使上勁,本來再用個勁反擊他絕對就翻不了身了,但是看他沒有黑色背心裹著的胳膊被劃得到處都是口子還是卸了勁。
她竟然還是會不忍心。
“就這麼想贏?”她自己也到處是傷,那隻沒被控制住的手拍拍他的臉,留下一個半乾半溼的紅手印。
“我從來不想輸。”青年喘氣笑,“可惜沒法打敗你,認輸什麼的太沒意思了。”
她稍微抬起頭,吻他的下巴:“想要贏就讓你贏吧,國王的獎勵。”說著輕輕咬了咬。
在滿地的玻璃渣,碎瓷片,花瓶裡倒出來的水和花的包圍下,他們終於交換了一個血腥氣的吻。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反正在梅羅低下頭來親吻她鎖骨的時候蘭塞琳一點驚訝都沒有,也許這場景並不是第一次,在什麼時候就已經發生過了——或許在夢裡,或許在某個或數千數萬個平行世界裡。
血和搏鬥產生的腎上腺激素讓他們更興奮,也更暴虐。浴袍,礙事,扯掉。衣服,礙事,撕掉。鞋子,礙事,踢掉。地上有玻璃?不在乎。
他們擁抱,翻滾,親吻,同時也互相撕咬,即使在這種最原始本能的慾望表達裡,也沒有人甘於屈居人下。
到底是疼痛還是興奮蘭塞琳已經分不清楚了,她腦子暈陶陶的,又前所未有地清醒。身上沒有哪兒是不疼的,但疼痛也沒法抵抗那巨大的興奮感。
環著對方的肩膀看著青年搖晃著的、眼神茫然的臉,他的汗偶爾會落在她的肩膀上,浸進傷口有些微的刺痛感。她死死摳著他的背,偶然會又把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又撕開。溫熱溼滑又帶著奇妙凝滯感的面板,手感好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