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發瘋。
蘭塞琳不由自主把手按在他的喉嚨上,慢慢發力。
“我的。”她說。
梅羅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動作更大了,他只笑了笑不說話,卻激烈得讓蘭塞琳另一隻手更緊地掐他的背。
最後到了的時候,他眼神陰鬱,咬著嘴唇似乎在看仇人,又好像在看愛人,彼此一個死摁著對方肩膀,另一個卡著對方脖子。
蘭塞琳像在對他說又像是囈語:“是我的。”
梅羅□□一聲,長長吐出一口氣:“……是你的。”他懶洋洋摸著自己脖子,“都拿走也沒關係。”
折騰了這麼一大通,浴室裡水早就涼了。蘭塞琳蹲在浴缸邊等水注滿,看另一邊梅羅身上套著她的襯衣叼著巧克力。
褲子還算馬馬虎虎能掛在身上——雖然被碎瓷片拉了幾道口子不過勉強能穿,深色的被染了也不怎麼看得出來。但衣服就不敢恭維了:蘭塞琳扔在沙發上的那件襯衣本來就是輕薄的料子,他身上又有傷,血色一會兒就沁出來把衣服染成花的了。
他還是皺著眉頭眼神陰鬱,襯衣釦子也不扣就那麼敞著,纖細過頭的腰身在大了兩號的襯衣下性感得驚人,脖子上她掐出來的那一圈手印更顯出一種奇怪的悽慘美感。
汗水濡溼了鬢角,一臉懶洋洋的表情,像草原上伺機而動的豹。
“行了過來洗吧。”蘭塞琳翻身進了浴缸——這會兒了也沒有誰有心情洗淋浴。
兩人一坐進去,大片的血色瞬時把水染成了淺紅色。
“你也是泡的下去。”梅羅嫌棄地說。
“水髒了再換就行。”蘭塞琳說著又嘆氣,“客廳這回要重新弄了。玻璃碎片把沙發紮成那個樣子……”
“這可不賴我。”他聳了聳肩膀,“是你先動手的。”
“沒人賴你。”蘭塞琳看著自己水底下的腿,“待會兒把槍收好。我助理要來。”
“話說,你是怎麼進門的?”
梅羅聞言挑眉:“我本來抓著自己房間的門把手,一下子就變成了你家的……就過來了。然後用鑰匙開了門。”
“鑰匙?”
“嗯哼,我走的時候把鑰匙帶走了,你又沒換鎖。”
蘭塞琳剛準備說話,外面就傳來了一聲被壓進喉嚨的驚呼:“好吧,你不用收拾了,看來已經嚇到她了。”
Anna作為社長的生活助理,本來覺得自己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找著這麼一個好工作:清閒,不累,工資高福利好。最繁重的事項就是每一季指揮者鐘點工把老闆那些需要保養的鞋啦手袋啦之類的奢侈品送去保養,最困難的工作就是在一群貴婦中殺出重圍為老闆訂到某些大牌的限量商品。
但今天,本來是普通的幫老闆買包跟她一個月工資差不多貴的咖啡豆和鮮奶,然後放到冰箱裡。結果開啟門之後看見的景象讓她再怎麼淡定也還是尖叫了起來。
客廳裡除了窗戶和電視機以外其他該碎的易碎品全部碎了個遍——包括老闆上個月才買的新茶几。有幾塊較大的碎片深深□□了老闆家裡那張從義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Anna實在不想回憶那玩意的價格……至於地板上那些一攤一攤的可疑紅色汙漬,她不想懷疑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從浴室裡走出了一個隨意裹著浴袍的金髮美少年,他看著她說:“塞琳要我告訴你她已經把待辦事項發到你手機上了,今天下午辦好。”接著又走了回去。
Anna以自己2。0的視力發誓美少年的脖子上絕對有一圈烏青,目測是手掐出來的。露出來的左手腕也是青的,腿上還有血痕。
算了,老闆不為人知的愛好,管他是□□還是別的什麼呢,給她發工資就好了。反正這也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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