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去。
郎中開了幾貼子藥,囑咐杜墨洳好生休養後便收下診金離去了。
何瑾仔細著耳朵聽了郎中的話,緩緩安心,在心裡記下了杜墨洳當吃的藥食,以被回府後讓璇魚準備去。
杜墨洳蓋著被褥子臉色蒼白,但他卻不顧風寒,伸出胳膊輕拍著紀子萱的後背,如兄長般安慰著她。
何瑾適時走出,打斷了杜墨洳不顧身子自虐般的行為,作為何府大小姐,妹妹生出的禍事,理應由她出面賠禮。
何瑾拉著何嫣走上前,正要俯身行拜,就見一眾人氣勢浩大的進了屋子。
是竇夫人,還有何婉,以及。。。。。。。
在看清何婉身旁的人後,何瑾下意識地就要下跪行禮,三喊萬歲,但旋即她就按捺下自己的衝動,細細思量起來。
何婉身旁的人正是竇夫人的貴客,當今六皇子,未來的皇帝,司空覲。
司空覲在前,何婉跟在其身側,微微垂著眸子,臉蛋上藏著嬌羞之意,任誰看去都得道這兩人關係匪淺。
何婉怎會與六皇子相識?何瑾疑慮頓生,前世,司空覲視相國府如眼中釘肉中刺,只要相國府存在一日,他便如芒在背只能在紀羲禾的壓制下活著,他坐下龍椅更不知何時會換來新主子,何婉身為紀羲禾之妻,她怎會與司空覲有上牽連?換而言之知曉何婉與司空覲的關係,紀羲禾又怎會迎娶何婉為妻?
若是紀羲禾不曉得此事呢?不不,紀羲禾斷然不會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做自己的枕邊人的,思來想去,何瑾只覺腦仁一陣暈乎。
杜墨洳將何瑾的不起眼的動作收納進眼中,轉眼瞧向司空覲,若有所思。
在竇夫人的園子裡出了事,她這當主人又哪能躲著不見,竇夫人瞧著杜墨洳心中惋惜,她是個識才的,杜墨洳雖才華橫溢卻體弱多病,道句不中聽的話,培養心腹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少說數載,就是她將杜墨洳引薦給宮中那位主子爺,他也不定有那命替主子效力,正是因此,竇夫人猶豫一番後未有將杜墨洳收納進引薦入仕的名單裡。
知曉竇夫人未選中杜墨洳,司空覲暗中慶幸,此番他來此探望,意在籠絡人心,將杜墨洳收歸旗下。
何婉暗自揣測出了司空覲的心思,不待何瑾開口,她便牽著何嫣對杜墨洳行禮賠不是了,儼然一副長姐的姿態,但真正的長姐何瑾卻是給她瞧似無意的略了過去。
“杜公子,小妹頑劣,傷著紀姑娘,害杜公子落水,何婉心中大愧。家父委以重任將何嫣帶入我院裡由我管教,我理應以身作則,循循善誘,發生今日之事,是何婉之過,何婉辜負了家父期望。”頓了頓,何婉眉目懇切,一副自責的模樣,“身為其姐管教無方,是何婉罪責之一;將妹妹留下獨自離開,是何婉罪責之二;聞事來遲,是何婉罪責之三,犯下如此大錯,何婉理當重罰,杜公子有何責罰何婉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何婉一番言語瞧著似將過錯攬在自己甘心替妹受罰,實則恰恰相反,她將過錯推了個乾淨。
一,論管教無方之罪,何瑾身為長姐,管教妹妹以身作則是她分內之事,何嫣惹是生非何瑾理當有責,而不是她何婉之過。
二,論看管之責,先前何婉離開是受竇夫人之邀,且她離開後同何嫣在一起的是何瑾,沒有看管好何嫣的也是何瑾。
三,論處事之風範,事發時,何婉同竇夫人在一處,聞事來遲情有可原,而何瑾就在近處,卻遲遲未有賠禮謝罪。
何婉數落自己的三條罪責每一條都衝著何瑾而去,如此一瞧,姐妹相較,高低立見。且何婉話中有話,暗指自己受何晏黎所託照顧何嫣,不知道聽了去,還以為何瑾這嫡女能力不濟,倒叫庶女擔起長姐之責來了。
何瑾哪會聽不出她話中意思,瞧不見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