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甚至想到北堂尊越必定不止是這麼一次,說不定還有很多次和其他人親近,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想到這裡,心火越盛,心臟被嫉妒的毒蟲噬得斑駁無已,一時忍不住別過臉去,只當若無其事一般,卻笑道:“……我在想,要是你我能夠一直這樣開心便好了。”北堂尊越見他如此,心下一動,湊到他耳邊低聲一笑:“那有什麼難的。”北堂戎渡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眼中透出一絲平和,多年來的經歷和沉澱的累積發揮了作用,骨子裡的心防壁壘最終還是讓北堂戎渡對任何人都有所保留,決不會盡數傾訴心事,包括北堂尊越……想到這裡,心一顫,目光漸漸黯淡下去,生出一絲無比遺憾的情緒,只因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不能挽回,也沒有必要再做徒勞的努力,唯有從根本上解決才是正經,思及至此,便微笑著看向北堂尊越,目光雖然溫柔,可實質上卻全無一絲情緒波動,淡淡笑道:“那你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要永遠待我好。”
北堂戎渡的語氣在旁人聽來並沒有什麼,可是在北堂尊越聽來卻是有些異於往常,他打量了一下北堂戎渡,只見對方目光平和,那一雙鳳目清冷幽深,似是有情,便摸了摸北堂戎渡的頭頂,問道:“今日怎麼好象有點悶悶不樂的。”北堂戎渡不露聲色地笑道:“今天走得太久了,有點乏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了。”北堂尊越啞然失笑,輕拍了他一下:“如今再不是從前的江湖中人,身子也嬌貴起來了,是不是早忘了當年習武時候吃的苦?那時候你才多大的年紀,現在倒嬌懶成這樣。”北堂戎渡含笑摟住男人一條胳膊說道:“你怎麼總拿我小時候來說事。”口中笑著,臉色卻在北堂尊越看不到的地方緩緩沉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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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二年四月二十一,大吉,太子妃牧氏行冊封嘉禮。
……妃牧氏昔承明命,作側妃於東宮,門襲鐘鼎,幽閒令德,訓彰禮則,器識柔順,可正位所司,虔恭中饋,以著協德之美,崇粢盛之禮,敦螽斯之義,是以利在永貞,宜升徽號,茲令典正位儲闈,內馭東宮諸嬪,以興宗室,外輔太子,以明法度,封皇太子妃,穆茲朝典。
……
一早天還未亮,牧傾萍便已起身,靜靜坐在梳妝檯前,神色平靜,為她依照禮制梳妝的乃是北堂戎渡宮中的女官翠屏,一時花費了大量時間才終於著意修飾完畢,換上繁複無比的禮服,待到梳妝更衣妥當,牧傾萍便在宮人的簇擁下乘翟鳳車前往太廟行冊封正禮,之後典禮完畢,又前往皇宮參拜帝王,叩謝聖恩,由於此次冊封並非皇帝為太子指配元室婦,乃是側妃被扶上位,因此不是太過繁瑣,但一番流程下來也已極為耗時耗力,直到下午才全部結束。
冊封典禮既罷,牧傾萍乘車與北堂戎渡一同返回城東,此時瓊華宮之內早已裝飾一新,大殿中絲竹管絃之聲悠悠而起,滿是喜慶之意,幾乎令人有些眩暈,東宮之中有品級的女眷早已悉數到齊,按位就座,個個盛裝麗容,一時宴會開始,都紛紛向牧傾萍道賀,無論究竟心底在想些什麼,面上卻全都是笑靨如花,喜氣洋洋,牧傾萍坐在北堂戎渡身旁,姿態莊正合宜,微微帶著笑,然而眼見著面前的一片歌舞昇平、花團錦簇之景,一顆心卻早已經遊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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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典禮過後,春天的韻味越發濃烈了,天氣愈暖,大街上只見行人往來,一派繁華之態。
忽地,只聽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