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就見幾匹快馬飛馳而過,行人紛紛避讓,不過這倒也沒有引起多少注意,畢竟本朝以武定天下,尚武之風頗盛,尤其是京中,民風十分剽悍。
幾名騎兵策馬直奔城東,沿著專用的跑馬之地飛快地賓士,來到東宮前,為首之人將手中的令牌一晃,守門的兵丁便立刻放了行,頓時此人飛身下馬,獨自一人直向著裡面快步而去。
谷刑一路前往北堂戎渡平時的辦公之處,在外面經由太監傳報之後,這才踏入裡面稟事,此時天氣溫暖,室中明亮,北堂戎渡身穿寬袖長衣,頭戴玉冠,旁邊牧傾萍抱著北堂佳期坐著,手邊放有一個食盒,想來是親自送點心給北堂戎渡,三人正面帶微笑地說話,北堂戎渡玉面丹唇,黑髮如瀑,看起來就好象一位貴公子,唯有眉目間的威儀才顯露出他的儲君身份。
谷刑進到裡面,見牧傾萍一身華貴宮裝,明眸烏髻,正坐在座間抱著北堂佳期,立刻便微微垂眼,不去細看,只拜倒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娘娘、郡主。”北堂戎渡一抬手:“……起來罷。”話音方落,牧傾萍已站起身來,道:“……既是有正事,我便帶佳期下去了。”
北堂戎渡微微頷首,示意她帶孩子退下,又一面說道:“孤今天正打算再和知白商量一下有關給孩子們請先生的事情,中午去你那邊用膳。”牧傾萍眼中幾不可覺地一閃,卻道:“昨日你說已經和冗南侯商議了此事,怎麼今天還……”北堂戎渡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就定下來了,在這件事上可不能隨便,知白倒是老成,這件事就交給他了。”牧傾萍微微一笑,再不說什麼,領了北堂佳期告退,待到妻女離去,北堂戎渡面上的微笑表情便漸漸轉為了平淡,目光幽深,道:“事情已經辦妥了?”谷刑垂手道:“是。”頓了一頓,又仔細地將事情一一說個明白,一時聽完稟報,北堂戎渡便讓對方退下,接著喚來了當值太監,道:“去請冗南侯過來。” 太監領命而去,半晌,殷知白到了,北堂戎渡讓人給他看了座,兩人便商議起來。
卻說牧傾萍出來之後,便將北堂佳期送回宋妃那裡,自己回到瓊華宮,動筆迅速寫了一封短箋,一時又喚心腹侍女上前,自荷包裡摸出一枚玉牌,一併交給對方,又低聲吩咐了幾句,侍女接過兩樣東西收好,隨即領命而去。
未幾,殷知白離開東宮,返回冗南侯府,待進到內室,妻子迎上來替他更衣,一面道:“太子殿下今日請侯爺過去,莫非還是給皇孫跟郡主請先生的事情麼?”殷知白隨口道:“……自然,皇孫也不算太小了,是啟蒙的時候了,以後等二皇孫略大些,應該都是要在一起學習的。”
殷夫人也是大族出身,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即便是普通人家都重視孩子的啟蒙,何況皇家?皇子皇孫出身高貴,老師在教育的過程中不僅僅是教孩子讀書識字,同時也起到一個引導的作用,因此擇師就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了,於是便笑道:“既是教導皇孫之師,那人品學識自然是頂頂要緊的,日後才有望成材。”殷知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妻子,沒說話,殷夫人又輕聲道:“……太子爺既然與侯爺商量此事,想必,是將擇師之事交託給了侯爺罷?”
殷知白聽了這話,目光微微一跳,口中道:“不錯。”殷夫人語氣依依,輕緩道:“這是大事,皇孫總需人品學術都出眾的人來教導才是……妾身族中倒是有一位族叔,學問不凡……”
話還沒說完,殷知白臉上的肌肉已經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這不該是你說的話。作為皇孫之師,往往會影響到皇孫,若是教導的皇孫日後……此人也因此甚至將來會成為太子之師、帝王之師,如此,這個人選豈是隨意定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