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的原意是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順便辦好殿下的吩咐。可後來安東尼火氣上來了,無暇顧及,一時半會就給忘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殿下竟然親自下場了!
悔恨和焦灼交織在安東尼的內心,期間還夾雜著對那個白頭髮騙子的痛恨。
可現在卻沒人會在意他的想法。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穿著軍裝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白髮青年面前。
對方很高,外形帶著日耳曼血統特有的優勢,比宗九這個一米八幾還要高出近一個頭,站在對面的時候有如陰影籠罩,十分輕易就能讓人感到壓迫感。
宗九不喜歡抬頭看人,更不喜歡後退,於是他十分淡然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隻手把玩著撲克牌,一隻手撐著頭,眼神慵懶,姿態放鬆而隨意。
很顯然,這樣的動作讓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眾所周知,no2這位性格冷酷,說一不二,往日裡就是殺神一尊,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的,宗九還真是頭一位。
可宗九不僅這麼幹了,他還緩緩地讓指尖上的撲克轉了個圈,率先開口,「閣下此番前來,難不成是想為自己屬下討回公道?」
眾人一愣。
【不是吧,他竟然先開口,他竟然先開口了?】
【不管是不是我先給這位白頭髮的勇士上一根香】
【我覺得就算是找回公道也不太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吧,no2好歹也是夜族的首領,手下輸牌就是輸牌了,這麼點氣度還能沒有?】
【我覺得樓上說的有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宗九隱藏在長袖下的手臂卻早已繃緊。
對方身上沉澱著屍山血海的氣息,一看就是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手下人不計其數的型別,極有可能經歷過某種特殊副本。
面對a級的安東尼只需要搶佔先機,在宗九如今手暫時強化的情況下,打起來勝負還可能是五五開。但要面對這個穿軍裝的,宗九保守估計,以現在他的實力,估計走不過三招。
保守起見,宗九決定不能讓對方掌握說話的先機,倒不如他先發制人。
「你多想了。」
良久。等那意味不明的銳利眼神從白髮青年身上緩緩刮過後,暗紅色瞳孔的主人才開口,「我是為御下不嚴,表達歉意而來。」
一片譁然。
如今還跪在地上的安東尼更是不敢置信地驚叫出聲:「殿下——」
這回反倒是宗九一愣了。
片刻後,他撲克牌收起,笑著鼓起掌來,掌聲在金色殿堂內迴響。
「閣下不愧是no2,此等心胸令人肅然起敬。」
白髮青年從賭桌旁起身,漫不經心的在指尖把玩著那張有著九萬籌碼的金卡,斂下眉眼。
「但我這個人並不太喜歡被人誤會。既然閣下的手下質疑我,我們倒不如再開一局,以證清白。」
淺粉色的眼眸彎起,毫不避諱地同暗紅色眼眸對視,微微一笑,「閣下以為如何?」
宗九在賭。
贏下a級賭池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央賭桌。
當然了,在進入中央賭桌前,他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同那些s級對戰的理由。不然這些s級個個自持身份,不會願意和他這一個小小的c級新人開賭。更別說他還得找幾個韭菜多的冤大頭,好多從他們口袋裡掏出點籌碼。
這不,冤大頭就送上門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宗九格外在意。
他覺得這個叫梵卓的no2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這種奇怪很難用言語形容,帶著六分審視,三分沉思,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非要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