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流包圍了他,從頭到腳,一絲頭髮也沒有放過。彷彿遭遇了極可怕的的事,俊美的臉完全因為恐懼而扭曲了。
今天才發現,封龍的髮色也是純黑的。剛毅英俊的臉,卻有一頭柔軟的黑髮。封龍在他掌下輕輕閉著眼睛,又何嘗不像一隻睡著的貓兒?
白少情挺直的身軀,忽然顫溧起來,抖得如剛才被他擊中的樹幹。他的膝蓋發軟,他的頭皮發麻,他的眼簾似乎驟然不肯再聽他的使喚。
只是封龍並沒有睡著,偶爾輕輕咳著,刺眼的紅色染了一地的青草,一縷血絲勾在唇角,可唇角卻逸著若有若無的笑。
樹後空無一人。
白少情恨道:「你料想我不會殺你?」
樹幹轟然震動,散下無數綠葉。
封龍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料想什麼,你又何必管?」他咳著,偏又輕輕唱起曲兒來。
「你再不出來,別怪我動手。」他的聲音更冷,臉色更沉。話音剛落,人已像一支箭一樣掠了出去,一掌擊在對面的樹幹上——唯一足以藏人的地方。
「你著薄襯香錦,似仙雲輕又軟,昔在黃金殿,小步無人見。憐今日灑爐邊,擴充套件等閒…你看鎖翠勾紅,花葉獨自工;不見雙跌瑩,一隻留孤鳳…」
剛剛察覺到的呼吸聲,卻再找不到痕跡。
玉指峰上,曾歌聲盪漾,唱的悽美。
白少情集中耳力,所有動靜變得清晰,風在樹梢間掠過,螞蟻在地上忙碌。
「空流落,恨何窮,傾國傾成,幻影成何用…莫對殘絲憶舊蹤,須信繁華逐風…」
橫天逆日已練了有些火候,他相信江湖上沒人能無聲無響地待在他附近。司馬繁不行,封龍?恐怕也沒這個本事,他畢竟受了傷。
少林寺中,他竟不怕引來仇家。
「讓他們知道你在山上,你以為你能逃得掉?」他冷哼。
封龍停了唱,輕問:「你會嗎?」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白少情停下腳步。
「不會。」兩字擲地有聲。
山風輕掠,沒有人回答。
他一邊狠狠地咬牙答道,一邊彎腰抱起封龍,右手在封龍胸前穴到疾風般連點六下,發足向山下跑去。
「你來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知道白少情正恨意滔天。
他的心很亂,比任何時候都亂。
他知道白少情隨時可以在他腦門上來上輕輕一掌。
他緩緩沿著後面的小林走著,雖看似悠閒,卻絕不自在。
他知道只要開口,便能將白少情狠狠刺激一下。
山下,垂柳綠否?
可他竟還敢開口,而且說得大大方方。「西北方,初十。」
日西斜,景色正好。
他一開口,白少情雖還在飛本,卻還是低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少情寫好解藥配方讓眾人忙和,自己悄悄踱到殿外。
西北方,初十。
熱火朝天之際,總有悠然自在的人。
初十,正是那銀河飛瀑的日子。
小莫當然想也不想就拒絕。
現在趕去,來得及?
曉傑暗中猛扯小莫衣袖,威脅道:「你要學了那些噁心的東西,我就再也不理你。」
橫天逆日功被稱為天下第一奇功,是很有根據的。
天毒嘿嘿笑道:「你拜入我門下,我便教你隔日取毒的竅門。」
在練橫天逆日功之前,白少情從沒想過自己在短短兩年後,能擁有這般高強的武功。雖比不過封龍,但武林中已鮮有對手。
小莫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詫道:「不是要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