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馬畜無法得到一顆糧草。」
乾淨的案面已經被硯臺內濺出的墨弄了幾滴髒點,研出的半硯墨也不均勻,這一切看起來,讓若言聯想到正在和主人耍小脾氣的寵物。
若言心裡一沉。
只是,不捨得。
這是非常要命的一招。尤其是鳳鳴在此之前,就已經提出了傾整個昭北王族之財富,支援繁佳人作亂。
明明一眼就可以看穿,一句話就可以揭破。
在真實發生過的侵佔昭北的過程中,離國大軍推進得非常順利。他們的糧草主要透過兩方面獲得,一個是附屬國繁佳提供,另一個則是在行軍途中就地收集搶掠。
那一年抓住鳳鳴,這小傢伙也是詭計百出,整天裝神弄鬼,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如果是別人使用,只會惹人憎惡,唯獨在鳳鳴身上,卻令人油然生出一股想縱容他的衝動。
如果昭北真的不顧一切,堅壁清野,而繁佳又動盪不安,如何保證大軍的糧草供應?
一邊不動聲色地旁觀,一邊欣賞鳳鳴在自己面前笨拙又可愛地搗蛋。
任何帶過兵的人都知道,十萬大軍可不是十個人,缺糧一日都是非常可怕的事。
若言卻出奇地有耐性。
「那麼,本王就從離國運糧草過來補給。」
他這點小算盤,不可能逃過若言的法眼。
「從離國到繁佳,再從繁佳到昭北,這可是一條漫長的糧草道。」
鳳鳴拿著墨碇,忍氣吞聲地在硯臺上開始動作,儘量放慢動作,不時還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把硯臺中的水撒出來。
「離國力量強大,要建立一條這樣的糧草道,完全可以做到。而且,」若言胸有成竹,低聲道,「本王可以保證,本王派去負責糧草道的將軍,必有能力對付你所說的繁佳那些不怕死的蠢材,讓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他們如果想破壞本王大軍的糧草線,那是痴心妄想。」
不過……要是往樂觀的方面看,起碼他掌握了一點點主動,可以把研墨的時間拖長一點。
鳳鳴咦了一聲,「這麼說,大王派出的,一定是大王手底下極有能力的大將了?」
還要每天都來上這麼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鳳鳴的腦海裡,忽然冒出玉樹臨風,給人第一印象極佳,但是心狠手辣的餘浪。
唉,這心毒什麼時候才能解啊?簡直就是活地獄。
若言不答反問:「到了此時,鳴王還有什麼招數未使出來呢?」
想到要在這獨一無二的名單上添上另一個人,尤其是添上他最最不想接近的離王若言,心裡就老大不服氣。
鳳鳴笑笑,揮了揮袖子,「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繁佳的守軍被牽制,離國建立一條漫長的糧草道,還要派出得力大將負責,離國國內兵力進一步削弱。」
研墨他倒是會的,不過目前為止,這世上享受他鳴王為其乖乖研墨這個待遇的只有容恬。
鳳鳴頓了一下。
鳳鳴才知道,這是要他研墨呢。
「搞定前面這些鋪墊,到時候就該聯絡盟友了。嗯,我先送一封信給博間,請博間王出兵攻打離國邊境的城市天隱。」鳳鳴伸個懶腰。
抓起鳳鳴的手,把墨碇往掌心輕輕一放,自己則執起筆,氣定神閒地等著。
若言一哂,「博間王貪生怕死,恨不得討好離國,怎麼敢發兵攻打離國的城市?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若言微微一笑,「辛苦鳴王了。」
鳳鳴說,「博間王再貪生怕死,也不會忘記是大王你殺了他的博陵王子,殺子之恨是可以輕易抹殺的嗎?而且,他也不會忘記當年妙光公主許諾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