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就推醒的方法,絕不可行,就算是最強壯的人,不睡覺也撐不了多久,這是要我們親自下手,慢慢把他逼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嗎?”
但他看見的,只有繡著古樸莊重花紋的掛毯,和垂在床邊,隨著清風飄舞的白色輕紗。輕紗後,影影綽綽的矮几屏風。
想起鳳鳴孤身被囚禁在噩夢中活活受苦,一瞬間,心臟撕裂般的劇痛。
“容恬?”鳳鳴習慣性地叫了一聲,擺動著頭去尋找最能給予他溫暖和保護的人。
容虎不禁切齒,“這種毒實在陰險。等抓到餘浪,一定要在他身上用盡天下所有的酷刑,才能為鳴王這番苦楚報仇。”
看來當日被若言擒入離國王宮的舊事,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直到如今也無法通通抹去。
容恬眸中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焰,淡淡道,“這些人終會得到他們應得的下場。”
幸虧,只是噩夢一場。
正在這時,用各種貝殼串成的精緻珠簾被人小心地掀開,互相觸碰間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音。
鳳鳴彷彿被驚雷在太陽穴附近一聲炸響,猛然在床上坐直,驚魂未定地喘息。
秋星手捧著盛著溫水的小銀壺走進來,向容恬屈膝行禮,她是伺候鳳鳴的大侍女,每夜總要和秋籃互相換著,進來照看數次。
離國王宮的焚香!
她身後卻跟著尚再思,看見容恬,上前迅速行禮,一邊直起身來一邊壓著聲音稟報,“冠隆來了,要求立即覲見大王。”
它是……好像是……
容恬濃眉擰起來,“他應該呆在西雷,怎麼忽然到了這裡?”
這種香味如此熟悉。
尚再思說,“屬下一見到他,就過來稟報大王了,別的都沒有問。要屬下先去問清楚來稟報大王嗎?”
為什麼?
容恬思忖片刻,沉聲道,“不用了。他必是為西雷的事情來的,本王這就去見他。”
本來,應該是安定心神的作用,聞起來確實也很舒適,但不知為何,卻是一股熟悉而透著危險的味道。
走到門外,不放心地又轉回來,對跪在床邊照看鳳鳴的秋星吩咐,“記得鳴王一醒,立即告訴我。”
鑽入鼻尖的焚香,令人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這才領著容虎和尚再思去見剛剛抵達的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