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言。
“……是……”容虎長長地吸了一口,才控制住聲音中的顫慄,跪著低聲答道,“唯恐他再做傻事,現在房中一切可以傷人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永逸王子守著他,日夜不離一步。”
隨著黑影的靠近,下巴也感到一股劇痛,鳳鳴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被迫抬起頭,對上陰鷙般叫人不安的凌厲眼神。
頭頂上,一段幾乎讓人窒息的寂靜後,傳來一聲長嘆。
“不是警告過你嗎?不許再提容恬的名字。”
“叫他過來,伺候鳳鳴吧。”
原來,還是陷在噩夢裡面。
容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猛然抬起頭,看向站立在面前,剛直壯偉猶如神詆的容恬,“大王!”
他還以為自己醒了。
激動地叫了一聲。
鳳鳴心裡長嘆一聲。
容恬淡淡道,“別再說那些無用的話了,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本王更不希望因為處置烈兒而給鳳鳴再加一道負擔。既然永逸王子竭力周旋,本王又已經叫烈兒回到鳳鳴身邊,從今日起,不許任何人,包括烈兒本人,再提烈兒在此事中犯下的過錯。這是王令。”
正是這座宏偉宮殿的主人,離王若言。
“是,大王。”
似笑非笑的弧度驕傲地微揚唇邊,彷彿魔王臨世般的危險氣勢,欣賞獵物般的戲弄眼神。
“起來吧。”
“在找本王嗎?”出現在床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遮擋了所有光線,居高臨下地把黑影投射在他身上。
容虎萬萬想不到事情能這樣解決,感動得無以復加,一邊從地上起來,忍不住用手背擦拭了眼角溢位的淚水。
鳳鳴的脊背,頓時硬生生被逼出一層冷汗。
但是,看了看不遠處床上的鳳鳴,剛剛輕鬆少許的心情又沉重下來,欲言又止。
這裡是————離國的王宮!
隔了片刻,忍不住張口,“鳴王他……”
正是這不陌生的一切,讓鳳鳴魂不附體。
“一天比一天糟。”容恬的目光在燭光中幽幽跳動,“他今天和我大吵一場,然後又哭了,因為我禁止他繼續飲用提神的湯藥。他為了逃避那些噩夢,已經兩天沒有閤眼,再這麼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屏風的造型,那擺設的青銅壺,那銘刻在壁上的符紋……一切,都並不陌生。
鳳鳴在入睡前哭得很可憐。
不是西雷,不是太子殿,不是蕭家的大船,也不是佳陽的城守府!
容恬記得很清楚,把鳳鳴抱到床上時,鳳鳴張著小羚羊般黑亮的眼睛,咬著下唇,淚珠從眼角默默滾下來。
這是哪裡?
彷彿要他躺在床上,就等於把他送上刑場。
鳳鳴反感地蹙起雙眉,伸手撥開擋住視線的輕紗,目光接觸紗後的一瞬,嚇得不敢動彈。
也許,確實如此。
可惡,這焚香的味道為什麼總是揮之不去呢?
不知道這一刻,他在噩夢裡又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
而鼻尖那股淡淡的香味,仍然來自離宮的記憶。
容虎遠遠瞅一眼,正沉浸夢中的鳳鳴臉龐明顯消瘦,憔悴不堪,腸子打結似的難受,“鳴王前幾天下令,要我們見到他睡著,就立即把他推醒。他說,他所做的噩夢和別人不同,不管在夢裡見到怎樣的可怕事情,都無法自行驚醒,一定要睡到了一
還是沒有人回答。
定時候,經歷過最糟糕的那一幕,才能醒來。”
“容恬?”
容恬說,“他也和我說過這一點,這也許是文蘭的毒性所致。但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