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藥制人,比用鎖鏈更為有效。因為被拷鎖的人也許還有機會掙脫逃跑,而神志昏沉的人,卻連轉動反抗念頭的機會都沒有。
餘浪善於用藥。
自從烈兒失手被擒,幾乎每天都被迫服下餘浪親配的藥劑。現在雖然不再使用彷彿燃燒身體般的春藥,但新近被灌下喉有著可怕濃香的綠色藥劑,卻讓烈兒更容易陷入昏沉狀態。
他壓抑著呼吸,感覺著針尖在血肉中銳利地刺穿嗎幾乎扎入骨頭的痛感,才能讓他繼續保持足以思索的清醒。
每天機會有大半時間是在黑暗中度過,即使醒來,也常常視野模糊手足無力,只能任由余浪擺佈。
烈兒一邊竭力讓昏沉的腦子清醒過來,以便好好思考自己的處境,一邊閉著眼睛,將那根刺入手臂的細針插入得更深一點。
烈兒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逐漸被餘浪的藥物控制,最後神志昏聵,成為被他使用的棋子。
從這一點上來說,難道永逸已經掌握到餘浪的行蹤,並且開始展開行動了?
雖然堅信永逸最後可以找到自己,他仍必須在自己喪失神志之前自救。
移動的船隻具有更大的靈活性,適合於逃避敵人的圍捕。
蒼天可憐,在幾乎沒有任何逃脫希望的囚禁下,終於讓他發現了地窖中一枚寸許長的尖針。
餘浪的秘窟,又移到阿曼江上了嗎?
把尖針刺入手臂,完全沒入肌膚,掩藏在衣袖之下。
身體四肢都有輕微的搖晃感,不禁讓他猜測自己是在某條隱秘的船上。
針刺的痛楚給身體帶來的不適感助了烈兒一臂之力,憑藉強大的對抗意志和手臂中持續不斷的刺骨之痛,現在,烈兒終於可以在餘浪預期的時間之前清醒過來。
尚未睜開眼睛,滯緩的神經已經告訴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再是原先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窖。
這,也許是逃出餘浪控制唯一的機會。
烈兒從窒息般的黑暗中,緩緩醒來。
聽見腳步聲靠近,烈兒機警地閉上眼睛,放鬆全身,偽裝出仍然陷於昏迷。一雙溫熱的手在他身上輕輕撫摸,隨後,靜靜停在他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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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他的臉,熱氣慢慢靠近。
容恬站在床邊,被鳳鳴歡喜雀躍地抱著,聞言轉過頭來,苦笑著回答,「他說他要用棉花代替盔甲……」
烈兒嗅出餘浪的氣息。
容虎在外面聽見風鳴叫得異常大聲,掀開門簾進來,「鳴王怎麼了?」
男人的唇很輕地覆上來,那小心的動作,彷彿生怕驚醒了他。餘浪伸出舌尖,抵著兩片唇瓣之間的裂縫,把軟軟的防線開啟,舌尖在堅硬的牙床上溫柔地掃著。
鳳鳴叫道,「棉甲!棉甲!清朝的人用棉布做護甲,效果很好的,不一定要用銅鐵之類的金屬。你看電視……哦,你沒看過電視,可是清朝人身上穿的就是棉布做的護甲,我以前看過科技頻道,就有說那個棉甲的製作用了現代防彈衣的原理,在科技上是很先進的。容恬,我們的大軍會變成天下第一支全部裝備護甲的軍隊啦!真是的,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呢?」
烈兒用盡了所有的意志才能繼續放鬆臉上的線條,餘浪厚重的氣息覆蓋了他,過近的距離險些讓他心跳加速。
容恬皺眉道,「知道什麼?」
「烈兒……」
「盔甲!布料!」鳳鳴抱著容恬,幾乎像小兔子一樣活蹦亂跳,「你還不知道嗎?」
餘浪低聲喚了他的名字。
容恬問,「想到什麼了?」
烈兒心裡一跳,明白他並不是識穿了自己的偽裝,只是在無意識地交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