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沒去你師傅那?」
薄薄的被子,早被他不規矩地踢開了大半,只剩一個被角勉強蓋著半邊肚子。
秋月和秋藍她們一樣,都擔心大王走了,鳴王會難過。看見鳴王像平日一樣輕鬆,多少也猜到有幾分勉強的成分,不過這樣總比唉聲嘆氣好。
鳳鳴蜷成一團,半邊臉頰貼著他的腰邊,呼吸均勻細長,熟睡得像只剛出生的小貓。
秋月過去和秋星一道幫鳳鳴整理睡得皺皺的單袍,笑盈盈道,「先向鳴王稟告清楚,奴婢今天沒去師傅那裡,可不是偷懶,而是有很重要的正事要辦。」
側過頭,往身旁看去。
鳳鳴好奇地問,「你有什麼重要的正事?」
容恬睜開雙眼,在床上輕輕坐起上身。
秋月露出小女孩的得意,「抽幾天時間,把天下聞名的帝紫染料的製造方法仔細抄寫下來,算不算重要的正事呢?」
天色微亮。
「你都學會了?j鳳鳴更加驚奇,嘖嘖幾聲,上下打量秋月,「原來你師傅慧眼無差,眞的挑了個天分高的。學了才幾天啊,居然就把人家的祖傳秘笈都給學過來了。不過你這樣抄出來,萬一讓別人看見了,等於洩露絕密,你師傅豈不罵死你?這事我看你還是先問過你師傅再說。」
同澤,合慶王府。
秋月噗嗤笑開了,擺手道,「怎麼可能都學會?別看一個簡單的染色,裡頭學問多著呢。我現在就學了個開頭吧。」
他的心,才眞的快被這一切揉碎了。
秋藍半跪在左邊,正幫鳳鳴系靴扣,此刻抬頭插了一句,「秋月不要打啞謎了,鳴王都被你弄糊塗了。還是我來說吧。鳴王從越重城出發的時候,丞相不是交代了鳴王要儘量收集古籍或秘方,以免將來這些珍貴的資料都毀於戰火嗎?那福氣門的帝紫染色也算得上是一項絕技,秋月求得她師傅同意,把福氣門珍藏的染技古本借了過來,抄一本副本,讓我們收藏。」
烈兒用蒙著淚光的眸子狠狠瞪他一眼,咬著牙,別過頭。
秋藍這麼一提醒,鳳鳴才想起烈中流確實給自己下達過這個任務。
餘浪默默地聽著,良久,他將身上的布繩鬆開,無奈地喃喃嘆道,「烈兒,烈兒,原來你藏著這麼多眼淚。」轉過身來張開雙臂,把烈兒抱在懷裡,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極溫柔地道,「別哭了,烈兒。你把我的心都快哭碎了。」
只是一路過來,遇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這個不那麼重要的任務早忘了大半。
也不知到底為什麼,比剛才更為肝腸寸斷。
幸虧身邊這幾個小東西聰明又機靈。
他憎惡自己不爭氣,在那人面前弱了氣勢,咬死了牙關,繃著臉,要把眼淚都逼回去。使勁使到肩膀都顫抖不已,卻一點用也沒有。
鳳鳴又驚又喜,由衷誇獎起秋月來,「秋月你眞厲害,居然能把這種東西借到手。聽說凡是祖傳秘本,很多人是寧死不拿出來的,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你師傅?」非常好奇的看著秋月。
烈兒個性極倔,最恨在人前落淚丟臉。這次難以自抑,本來已哭得差不多了,聽他一句話後,淚水竟如大潮重來,再度爭先恐後湧出眼眶,簌簌掉下。
秋月老老實實地聳肩道,「奴婢什麼法子都沒用啊!看見師傅拿出那個舊舊的古書來翻,奴婢就想起承相說過什麼要收集古本了。本來也沒有什麼把握,試著和師傅說了一下,誰知道師傅倒是很激動。」
「別哭了,好不好?」餘浪柔聲道。
鳳鳴道,「當然激動啊,你要問我要我的祖傳秘本,我也會很激動。」
餘浪輕輕嘆息一聲,伸手往後,摸索到烈兒溼潤的臉蛋,用指尖幫他拭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