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服飾稍微現形,那將領驚覺,退後一步大喝道,「你不是……」
肚子裡當然已經罵了不下千遍。
劍剛剛舉起,脖上驀然一涼,瞪大驚駭眼睛的頭顱已經掉在地上。
子巖氣得眼眶睜至愣圓,無奈還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餘浪一劍了結對方將領,趁著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如虎入羊群般展開屠戮。仗著騎在馬上的優勢,居高臨下見人就劈,口中狂喝道,「反正殿下已死,我們都活不成了,大家一起陪葬吧!」手起劍落無一絲猶豫,話音落地時,又已有幾人做了他劍下冤魂。
想到暢快處,竟低下頭,當著搖曳夫人的面狠狠吻了子巖的唇一口,又往那端正的臉上輕佻地吹一口熱氣,得意地邪笑道,「你都聽見了,這可是你鳴王的娘為了鳴王的前途安危而想出來的辦法,方法是她指示的,媚藥也是她給的,本王子光明磊落,只是無奈受人唆使罷了。何況我聽她的話,大半都是為了你,誰讓你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毒呢?早提醒過你了。」毫無愧色地又親了子巖幾口。
那些永殷士兵本來也經過精良訓練,並非如此不堪一擊,但將領被殺,軍心大亂。何況按照常例,王族被殺,追隨的人多半會因為護衛不周而遭受嚴厲處罰,聽餘浪這麼凜然大喝,對著餘浪血淋淋的寶劍,這些普通士兵哪裡還有一點鬥志,連舉劍抵抗都沒勇氣了,更別說圍攻餘浪。
只要她的媚藥眞的如她所言那樣夠勁就好。
從一開始到現在,餘浪都未限制馬速,任駿馬在敵陣中奔跑踐踏,一路肆意揮殺,馬身兩側直淌出一條血淋淋的道來,突圍而出。不到片刻,餘浪成功衝出敵陣後方,臉露不屑笑容,將永逸在四處山林埋伏下的這最弱小的一支人馬拋在身後,奔入密林深處。
不過,沒關係,反正老子早就不可自拔了。
烈兒被縛在餘浪身後,看他這樣衝殺闖陣,驚歎此人臨危不亂,心志武功,眞的非同一般。
「什麼?」賀狄領會過來,失笑道,「竟是媚藥?哈哈,這東西送得妙,害本王子不得不再次讃夫人善解人意了。」心下卻忖道,這女人做事果然不擇手段,她送我媚藥,自然是不介意我早點把子巖吃乾抹淨,然後深陷情網不可自拔,最終為了子巖不得不受制於他。
情不自禁讚歎之餘,危機又像巨大的陰影般揮之不去。
搖曳夫人神秘一笑,「今日對王子殿下多有得罪,我心裡也很不安呢。這瓶子裡面的東西是我閒時秘煉的,功效奇佳,就當作是我給王子的補償吧。」
若言有這樣的人捨命輔佐,將來定會給大王和鳴王帶來莫大威脅。
賀狄正暗自琢磨要不要派人潛入這別院,把幾十年份的解藥一次搶到手,被搖曳一警告,已知事不可為,懶洋洋笑道,「夫人說笑了。天下有誰敢在夫人面前魯莽呢?嗯,這一瓶是解藥,那另一瓶是什麼呢?」
如果永逸這次能成功抓住他,無疑是為西雷除去一個大患。但以餘浪的驕傲,一旦被擒,不會有投降的可能,唯一的下場就是……
「這個小瓶中的是解藥,裡面只有一顆,回去之後混水喂他服下就行了。別怪我沒有預先提醒,他體內毒性年年都在改變,故解藥也需要每年重新配製。王子殿下千萬別做任何魯莽的事情來激怒我這個唯一配藥人。」
烈兒越想越亂,馬兒在林中穿梭馳騁,四蹄好像踏在心上。他低頭瞅著已經濺上不少鮮血的馬身,自己的衣裳上也沾了不少別人的血,難受地蹙起眉。
賀狄微愕,「一年的解藥有這麼多?該如何服用呢?」
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被永逸抓住,還是希望他逃出去呢?
搖曳夫人滿意地道,「王子是個爽快人。」從袖中掏出兩個小陶瓶,遞給賀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