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在身邊猛然一拽,把他拽在地上,算是躲過了被人發現的危險。
小柳何嘗不知道永全盯著芬城掌吏這個肥缺。
“拜見特使!太子大福!”
這一番話處處顯得為永全著想,向永全效忠,倒堵得小柳一滯。
眾人參錯不齊,結結巴巴地跟著帶頭的官員唸了一遍,才三三兩兩從地上爬起來。
樂庭心裡驀然抽緊,勉強鎮定地問,“柳公子為什麼說本將處置得太急呢?此犯人向大王貢送發酸的遊子酒,蔑視王威,無禮之極,早就應該處死。永全殿下不是曾經來書,說要儘快辦理此事,不要再拖延的嗎?本將也只是奉殿下之命行事而已。”
鳳鳴跟著他們爬起來,還瞪著眼睛直喘粗氣。
若是如此,則所有參與者的性命危在旦夕。
特使?
除非……他們已經知道今天的計劃?
樂庭毫無音訊,這個節骨眼上,卻鑽出一個太子府的特使來?
從永全的角度來說,他的人應該恨不得早點弄死朝安,牽連泰蠶才對。
難道事不機密,走漏了訊息……
“什麼?”樂庭狐疑地瞥小柳一眼。
棋差一著這四個可怕的紫煙,電光火石間宛如閃電般,在他蒼白的腦海中撕開一道血紅的口子。
小柳就是頭疼朝安今天就會被處決,如此一來,不就等於無法達成容恬佈置的任務了嗎?皺眉道,“將軍處置得是不是太急了點?”
處決臺邊上剛才還哭得起勁的泰蠶顯然也察覺出不妙,現在也正變成了鋸嘴葫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個來路不明的太子府特使。
“原來是那件事。”樂庭仔細斟酌自己的一字一句,徐徐道,“這事請柳公子回報永全殿下,此事已經處置妥當。犯人今日就會被處斬,本將軍親自監斬,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怎麼回事?
“是為了那個叫朝安的釀酒商之事。”
局勢曖昧不明,幾個參與密謀的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碰,稍一接觸,霎時別開,惟恐被旁人看破。
他為將多年,又在朝廷上當了那麼多年的官,儘管心裡愁得幾乎盡碎,面上卻不露出半點,只是面無表情地道,“原來是太子府的柳公子。都城路途遙遠,柳公子一路辛苦了,公子不辭辛苦前來,有何賜教?”
心如擂鼓。
如果不是太子府的人得了訊息,又怎麼會那麼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把他截留在這裡?
懸心之際,事不關己的旁觀百姓們,卻都在臺下偷偷打量陌生的年輕來使。
鳴王之計巧妙到了極點,而且尚未動手,諸事應該不致於露出破綻,太子府那邊又是怎麼得悉了?
“太子府特使怎麼來了?”
狹小車廂內,樂庭越想越急,越想越困惑。
“這麼個年輕公子,能當太子府特使?我看不像啊……”
此事如果洩露,犯人和泰蠶必死無疑,連自己也無可倖免。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自己正妻和三個小妾,還有孩子們都還在將軍府裡,永全對自己的親兄弟尚且趕盡殺絕,何況自己?
“呸,你算什麼東西,人家多少是個特使,輪到你指畫說什麼像不像?”
想到這裡,樂庭更是冷汗潺潺。
午時已到,聞風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萬頭湧動。侍衛們惟恐鳳鳴有失,在人群中漸漸朝他們三人靠攏,手都摸著身上藏著的兵器。
難道他們已經識破了鳴王的大變活人魔術?!
摩肩擦踵之中,殺機安生。
難道……
洛雲也深知此時如果出事,局勢定會危惡到極點,卻仍是臉色如常,道,“好戲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