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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有更多的槍嗎?”特勒佛德問,“肯定還有,如果你們想對抗狼的話。至於我自己,我認為這絕對是個瘋狂的主意;我從不隱瞞我的看法。沃恩·艾森哈特也是這麼認為的——”
“歐沃霍瑟以前也這麼認為,可他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埃蒂輕描淡寫地說。他喝了一口茶,從杯子邊上抬眼看特勒佛德,他以為會看到那人皺眉頭,也許會惱羞成怒。但是他什麼都沒看到。
“沃恩向來是牆頭草,”特勒佛德說,笑了起來。“是的,是的,總是擺來擺去的。你不能對他太有把握,年輕的先生。”
埃蒂想說,如果你認為這是投票選舉的話你最好再好好考慮一下,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閉上嘴,多看,少說。
“也許你們有衝鋒槍?”特勒佛德問,“或者手榴彈?”
“哦,那些啊,”埃蒂說,“這我可說不好。”
“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女槍俠。”
“沒有嗎?”
“也沒聽說過有小孩,甚至連學徒都沒有過小孩。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就是你們所宣稱的人呢?告訴我,我請求。”
“嗯,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埃蒂說。他現在煩透這個特勒佛德了,這個人已經夠老了,看上去沒有會被狼群搶走的小孩子。
“但是人們想知道,”特勒佛德說,“在他們掀起軒然大波之前。”
埃蒂想起了羅蘭的話,我們可能會對別人施加壓力,但沒有人能在我們面前耍威風。很明顯這些人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特勒佛德是絕對的不明白。當然了,還有一些需要回答的問題,而且是需要給予肯定答覆的問題;卡拉漢提到了那一點,羅蘭也肯定了那一點。三個問題。第一個是關於幫助和援救的。埃蒂認為這些問題還沒有提出,也不知道該怎麼提出這些問題,但他也覺得不會一直等到召開全鎮集會的那一天。那些諸如珀薩拉和羅薩里奧的小人物會回答這些問題,也許他們甚至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們確實有處於危險中的孩子。
“你到底是誰?”特勒佛德問,“告訴我,我請求。”
“紐約的埃蒂·迪恩。我希望你不是在懷疑我的誠實。我祈求耶穌你不是。”
特勒佛德向後退了一步,突然變得警覺起來。埃蒂心情陰鬱但也有些高興。恐懼比不上尊敬,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一點。“不,完全沒有,我的朋友!請你不要誤會!但是告訴我——你用過你帶在身上的那把槍嗎?告訴我,我請求。”
埃蒂看出來了,特勒佛德雖然有些害怕他,但仍然不相信他。也許他的臉上和言行中還有太多過去的埃蒂·迪恩的影子,那個真正的紐約的埃蒂,所以這個牧場主無法相信他,但埃蒂認為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根本原因。他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觀,看著雷劈來的怪物們搶走鄰居的孩子,也許這個人只是無法相信一支槍所能給出的簡單的、最終的答案。埃蒂卻已經知道了這些答案,甚至愛上了這些答案。他還記得剌德城那可怕的日子。那天他推著蘇珊娜的輪椅在灰色的天空下狂奔,祭神的鼓聲震耳欲聾。他還記得弗蘭克和拉斯特還有水手陶普希;想起了一個叫莫德的女人,她跪下來親吻被埃蒂打死的瘋子中的一個。她說了什麼來著?你不應該殺死文思頓,今天是他的生日。好像是這樣說的。
“我用過這把槍,也用過另一把和裡格槍,”他說,“不要再用那種方式跟我說話,我的朋友,就好像我們倆在開什麼滑稽的玩笑一樣。”
“如果我冒犯了你,槍俠,我懇請你的原諒。”
埃蒂放鬆了一點。槍俠。起碼這個白頭髮的狗雜種還算聰明,說了那個詞,至於他到底信不信就暫且不管了。
樂隊又吹起了喇叭。樂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