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根指頭被劃了一個小口子)。羅蘭兩手抓滿了碎片。如果用膠把那些碎片粘起來的話,足夠做出一個完整的盤子。
卡拉來的六個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本尼小孩的手還捂在耳朵上;現在他正把手慢慢地放下來。他像看著從天上下來的幽靈或幻影一樣瞪著傑克。
“我的……上帝,”卡拉漢說。“就像什麼西部荒野裡的把戲似的。”
“這不是把戲,”羅蘭說,“永遠都不要那樣認為。這是艾爾德的方式。我們是那一族的,楷覆和卡,誓言和使命。換句話說,我們是槍俠。現在我告訴你們我們要做的事。”他的眼睛搜尋著歐沃霍瑟的目光。“我說我們要做的事,因為沒有人能對我們發號施令。但是我想我說的話不會讓你太不舒服。如果確實讓你不舒服了——”他聳聳肩。如果那樣,就太糟糕了,那個聳肩就是這個意思。
他把碎片扔在兩腳之間,撣了撣手上的灰。
“如果那些盤子是狼的話,”他說,“那麼就剩下五十六頭狼來騷擾你們,而不是六十隻。你們吸進一口氣之前就會有四頭狼躺在地上了。一個孩子殺的。”他看著傑克。“你們也許稱他為一個孩子。”羅蘭停了停。“我們早已習慣了這種不相稱了。”
“這個年輕人是個了不起的射手,我承認這一點,”老斯萊特曼說。“但陶土做的盤子和馬背上的狼是有區別的。”
“對你來說也許是,先生。對我們來說沒有區別。一旦槍擊開始,就沒有區別了。一旦開始射擊,我們可以殺掉任何活動的東西。難道這不是你找我們的原因?”
“如果狼用槍打不死呢?”歐沃霍瑟問。“如果用最大口徑的槍也打不死呢?”
“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為什麼還要浪費呢?”羅蘭平靜地問。“你知道他們能被殺死,否則你就不會大老遠地來找我們。我沒有問這個問題,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歐沃霍瑟又一次漲紅了臉。“懇求你的原諒。”他說。
與此同時,本尼一直瞪大了眼看著傑克。羅蘭有些為這兩個孩子感到遺憾。也許他們還能保有某種友誼,但剛才發生的事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這種友誼,把它變得完全不像孩子們之間通常所有的那種歡樂的關係。這是讓人羞恥的,因為當傑克不被要求成為槍俠的時候,他仍然是個孩子。當羅蘭自己開始像個男人般被考驗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但他很快就不是孩子了,非常相似。這才更讓人羞恥。
“現在聽我說,”羅蘭說,“聽清楚。我們要離開你們一會兒。我們要回到自己的營地商量一下。明天到你們鎮子的時候,我們會和你們中的一家住在一起——”
“到七英里來吧,”歐沃霍瑟說。“跟我們住在一起,說謝啦,羅蘭。”
“我們的地方要小得多,”逖安說,“但扎麗亞和我——”
“我們很高興能招待你們,”扎麗亞說。她像歐沃霍瑟一樣漲紅了臉。“啊,我們很高興。”
羅蘭說:“除了教堂以外,你有自己的房子嗎,卡拉漢先生?”
卡拉漢笑了。“有的,告訴上帝謝啦。”
“我們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的第一晚可能要跟你住在一起,”羅蘭說。“可以嗎?”
“當然,歡迎。”
“你可以帶我們看看教堂。給我們介紹它的神秘之處。”
卡拉漢鎮定地看著羅蘭。“我很高興那麼做。”
“以後的日子裡,”羅蘭說,“我們就完全依賴這個鎮子的好客了。”
“你會發現人們都是熱情好客的,”逖安說。“我可以保證這一點。”歐沃霍瑟和斯萊特曼也點著頭。
“如果我們剛剛吃過的飯是前兆的話,我確信這是真的。我們說謝啦,扎佛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