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一些了,這會不會對你有幫助?”羅蘭問道。
“可能沒有什麼用,你和韓契克一起去了門口洞穴是嗎?”
“是,他說他們給你聽了那個能講話的機器放的一首歌,你聽完之後哭了。是你說過的那首歌嗎?”
“‘今夜有人救了我的命’,是那個。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怪異的感覺,當你坐在卡布林·斯特吉斯的曼尼人的小屋裡,望著門外遠處黑暗的雷劈,聽著埃爾頓·約翰的歌時的那種感覺。”
“噢,噢,”蘇珊娜說道,“神父,你跳到後面了,神父。上次,我們知道你在薩克拉曼多,那是在一九八一年。那時候你剛知道你的朋友死於希特勒兄弟之手。”她一臉嚴肅地看著卡拉漢,然後轉向傑克,最後轉向埃蒂。“我不得不說,先生們,從我離開美國的那一天開始一直到現在,你們都還沒有學會過安寧的生活啊。”
“不要怨我啊,”傑克說,“我那時候還在學校裡。”
“我那時候還在吸毒呢。”埃蒂說。
“好吧,那就怨我吧。”卡拉漢說,他們都笑了。
“快接著講你的故事吧,”羅蘭說道,“也許,今晚你就能夠睡安穩了。”
“可能,我會的。”卡拉漢想了一會兒之後說,“我記得那個醫院——我猜每個人都記得——醫院裡有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機器的轟鳴聲。機器嘟嘟作響的聲音。惟一和這種機器發出一樣聲音的是安裝在飛機座艙裡的機器。曾經有一次,我問一個飛行員,他告訴我說這是飛機的導航檔發出的聲音。我記得我那時候經常會想,在醫院的重病護理室裡肯定有很多這樣的導航機器。
“我在家工作的時候,羅恩·瑪格魯德那時候還沒有結婚,我想現在他肯定結了。因為,我記得那時候有一個女人正坐在他的床邊,在讀一本書給他聽。那個女人穿著很好、很漂亮的綠色套裝,長筒襪,低跟的皮鞋。至少,我自己以為我會很從容地面對她。我那時候全身上下收拾得乾乾淨淨,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自從薩克拉曼多的那次以後,我再沒有喝過酒。但是,當我們真的面對面時,我根本不像我自己想象得那麼從容。你知道,她是背對著門坐著。我敲了敲門柱子,她轉頭看我。就在那一刻,我自己所謂的冷靜沉著跑到了九霄雲外。我退回一步,趕緊在胸前劃十字。自從那個晚上,羅恩和我在同一個地方拜訪了魯普之後,我還是第一次又在自己的胸前畫十字。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蘇珊娜回答道,“這就像是拼圖,那幾塊剛好能拼到一起。那幾塊總是都能拼到一起的。但是,拼好後,我們又仔細看了無數遍。我們就是不知道拼好後整個圖是什麼東西。”
“或者說,你想不明白。”埃蒂說。
卡拉漢點了點頭,“看著她,就像是看著羅恩,除了她有棕色的長髮和隆起的胸部以外,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她是他的雙胞胎妹妹。她開始笑了。她問我是不是見鬼了。我感覺……那一切都很不真實。似乎,我又不小心進入了那些其他的世界之中的另外一個,就像真實的世界一樣——如果真有那麼一回事的話——但卻有些不同。我那時真的很想抽出我的錢包,看看紙幣上印的是誰?不僅是因為他們兩個出奇地相似,還因為她的笑。坐在這個長著跟她一模一樣的面孔的男人身邊,假定在那些繃帶之下還剩下了一張臉,而且那張臉還在笑著。”
“歡迎來到隔界醫院的十九號病房。”埃蒂說。
“什麼啊?”
“我只是想說我理解這樣的感覺,唐。我們都能理解,你繼續。”
“我做了自我介紹,我問她我是否可以進來。我在提問時想到了那個吸血鬼,巴洛。我想著,你必須首先要讓他們進來。之後,他們要走要留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