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現場出點兒狀況也不好看,所以她決定讓嚴默後天一早再陪她去看她弟弟。當然,嚴默得備好喜糖、喜酒和喜煙陪她去——得按辦喜事兒的規矩來——這會兒我婆婆和我爹一樣也講上規矩了,只是我怎麼也弄不明白,這規矩到底什麼時候該講、什麼時候可以不講——在我看來這規矩完全是隨他們的心意而定的。
不過聽到這裡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真要是把嚴默他舅舅請來參加我們婚禮,以舅舅的情況來看我和嚴默一定在現場會分心,說不定我爸我媽都踏實不下來了。
可誰知道我這口氣還沒喘完,我就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因為我好像聽見嚴默的電話裡傳出了我爸的說話聲。
果不其然,緊接著我就聽見嚴默他媽跟嚴默說,她要和我爸媽來我們現在租住的房子看看——已經在路上了!
“操!”嚴默下意識的罵了一句,然後扔了電話幾乎是滾下床的,開始穿起腿和衣服來了。
“你把咱家地址給我爸的?”我也氣呼呼的開始穿衣服,不忘問嚴默到。
“啊……本來不是說好今天叔叔阿姨幫咱們盯保潔公司打掃衛生的嘛。”嚴默顧左右而言它的說到,“你彆著急慢慢來,一會兒我收拾就行。”
是的,在家長到之前我們得要把房子收拾出來。我們家實在是好久沒收拾所以亂得一塌糊塗,本來我們想著今天等家政公司來讓他們打掃就好了,我們也可以偷個懶兒。結果沒想到懶沒偷成,連早飯估計都沒得吃了——這三位祖宗竟然瘋到一起去了,還要一起來!
“那你今天起來再把地址給他也行啊,”我埋怨嚴默到,“你瞧瞧啊這剛幾點,他們覺少也不讓別人睡覺啊?”
“不早了,該起了。”這次嚴默沒有站在我這頭。
“真煩人,有我爸我媽就夠煩的了,你媽怎麼也跟著起鬨啊?”我依然不高興的說到,“她都不用倒時差的?”
“大概是吧,誰知道啊。”嚴默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腳步有些蹣跚的衝進了廁所,邊走邊對我說到,“早晨湊和喝點兒奶吃點兒麵包得了,來不及做別的了。”
“吃什麼吃啊,趕快先把髒衣服洗了吧。”我開始不情不願的收拾起我們扔在髒衣筐和沙發上的髒衣服來了——這幾天一直在忙,髒衣服真的攢了一大堆了。
而此時嚴默又從衛生間踅了回來,接過髒衣筐對我說到:“這個一會兒我洗,你先去刷牙洗臉,我去熱奶,再怎麼著也得先把飯吃了。”
“真煩人,”我還在皺著眉頭的唸叨,“他們到哪兒了?”
“忘問了。”此時嚴默已經進了廚房,一邊往碗裡倒著牛奶一邊說著,“你最近早晨起來都不吐了吧?煎個雞蛋給你吧能吃嗎?”
“不要不要,煩死了。保潔公司幾點到啊?”
“約的10點,也快了。”
“結婚真煩人。”我一邊刷牙一邊對著鏡子小聲嘟囔。
我就是再不高興,“結婚真煩人”這話也不能讓嚴默聽見,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可是還沒等我把嘴裡的泡沫吐乾淨,樓道里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是嚴默一腳輕一腳重跑著去開門的聲音,以及熱熱鬧鬧的打招呼的聲音。
“嘿,這是你小子畫的啊?”我爸的開場白是毫不客氣的對嚴默說到,“真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曉平,你看這畫兒畫得和咱們陽陽還真挺像的,那神韻……哎,這麼大一張畫得畫多長時間啊?”
我想我爸是看到了客廳牆上的那幅巨大的《牧羊女》,也是,那麼明顯的一幅畫,除了瞎子,誰進門第一眼都會注意到它的。
“不是我吹牛,這畫畫真的是靠天份,我們小默從小那獎拿的啊,數都數不過來。”這回傳來的是嚴默他媽得意的聲音,“一路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