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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文笙而言,試試發沒發燒你摸額頭啊,摸臉頰這個動作本身就透著說不出得親暱。
是以她下意識就躲閃了一下。
王十三粗糙的手掌就擦著她的耳垂摸到了脖頸。
他一意識到“失手”。立刻像被燙著了一樣。把爪子縮了回去,不但如此,還把眼睛也挪去了別處。
文笙的臉也跟著紅了,停了停,她開口:“十三,你……”
王十三明顯豎起了耳朵。
但文笙話說半截,沒再往下說,她停住了。
王十三帶著疑問回頭看她。
欲言又止?賣關子?
都不是。文笙話到嘴邊,改了主意。她目光柔和望著王十三。換了個話題:“和我說說,情況怎麼樣了?銀月村怎麼會給你這麼多拜月果漿?”
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她有些累了,閉了眼睛養神,聽王十三絮叨她病倒這幾天兩個村子發生的事。
這會兒距離拜月臺一戰,已經過去了四個晝夜。
當時文笙在拜月臺上以竹笛吹了一曲《探花》,兩個村子正在拼殺的“勇士們”明知不對,卻難抵睏意,一個接一個躺倒臺上,陷入了黑甜鄉。
不但對面的“神女”禪離睡著,到最後連赤月村這邊的孟灰羽和利江明西都未能倖免。
臺上還保持著清醒的,只剩下了王十三和雙方受到重創的幾個。
像那拿鐵叉的中年漢子,他不是不想睡,困得哈欠連天,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是腰上刀傷太重,還沒來得及包紮,不停往外冒血,迷迷糊糊地睡著便疼醒,睡著便疼醒,如此反覆。
王十三也受了傷,但二十多個人裡頭,只有他還站著,勝負一目瞭然。
王十三哪還管得了那些,他搶過去撿起了使叉那漢子掉落的小瓷瓶,大聲衝著銀月村村長艮山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你們輸了。快認輸,老子數三個數,敢不認輸,一刀一個,全都宰了。”
喊話的工夫,他已經回身抱起了文笙,將搶來的拜月果漿喂她喝下去。
艮山聽不懂大梁話,使鐵叉那漢子唯恐王十三下毒手,趕緊大聲認輸。
絕谷四周隱隱有喧譁歡呼聲響起,聲音不大,透著遲疑,聽上去怯生生的。
觀戰的人有很多因為位置選得不巧,受了影響,這會兒也昏昏欲睡,再者,文笙的手段眾人聞所未聞,只見臺上躺倒了一片,哪知道他們竟是在這等情況下睡著,還當結果不定多麼慘烈。
觀戰眾人一時躊躇著未敢圍上來,也便沒有人去喚醒孟灰羽和利江明西。
到是那使鐵叉的漢子武藝精湛,文笙笛聲一停,他很快恢復清醒,包紮了傷口,費了些工夫將三個同伴喚醒,圍在了王十三和文笙身邊。
王十三心憂文笙的生死,當這幾人不認輸還要再戰,猛然抬頭,目露兇光,到將他四個嚇了一跳。
使棍的漢子搶先表達善意,掏出自己未來得及喝的拜月果漿遞了過去。
王十三接在手裡,果然像是一隻野獸得到安撫一樣,看上去不那麼暴躁了。
其餘兩個有樣學樣,趕緊跟著上供。
使棍的漢子試探道:“陸少爺,方才我們叫你,你承認了,你果真是陸鴻大陸爺的兒子?”
另一個道:“是啊,你還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什麼的,我們幾個當初都是跟著你二叔混。”
王十三“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陸鴻大是誰?老子看你們套近乎,隨便應了一聲。”
那幾人對望一眼,目光中有失望,亦有“果然如此”的神色。
其中一個語帶不甘:“怎麼會?你跟陸爺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長這麼像,年紀也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