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沒錯吧,秦溪?”譚翊君忽然轉頭,對站在後面一言不發的秦溪說。
“是,”秦溪本就溫和的音色此刻更添一絲羞怯,“下官多事,想出這等膚淺的主意,讓江老闆見笑了。”
“其實這想法本來不錯,譚大人無非是想告訴我,現在隆隨國情勢不穩,多半與那宰相有關。而您身在兵部,無法過於明顯的收集不利於宰相的證據,因此便需要一些勢力很大卻又遠離官場的民間商家來充當案中的聯絡員。但我不明白,譚大人重權在握,為什麼不直接起兵推翻宰相的勢力呢?那不是來得更快?”我是說出了心裡真實的想法,像譚翊君和秦溪這種人,想成大事,應該不難吧。
譚翊君似有難言之隱,低垂著頭沉思。旁邊秦溪插嘴道:“譚大人是為了王爺著想,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兩國間的統一大業恐怕就再也難以實現了。”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段,看來是女皇主戰,王爺主和了?只是不知道這個譚翊君如此效忠的王爺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歷來政治上的事情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這隻小螞蟻攙和進去還不得被他們挫骨揚灰到頭來連個渣兒都不剩?不好不好,這事兒既然都談到這個份兒上,事到如今我要走也沒那麼容易了,看來還得想個拖延的辦法。
“我知道,譚大人不想看到人民流離失所,生靈塗炭,本意是好的,而那宰相及其家眷為非作歹之事也可能是真實的。可是這件事牽涉過大,我也要為瀾滄坊的老老少少幾十口人打算,譚大人可容我考慮三天?”我偷偷算過的,無論怎樣,憑藉瀾滄坊的財力,在水一方的人力,武林同盟的勢力,風韻的武力,清秋的魅力,瀟湘的智力,三天時間足夠找到我了吧。當然前提是他們願意來找我。我就不信我江離影堂堂一賭坊董事長能混到眾叛親離、爹不愛娘不要的地步?那也太寒蟬了。
“也對,還是江老闆想得周到。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還是仔細考慮好再答覆我吧。”譚翊君點頭稱是,忽然瞥見那滿滿一大桌子菜,臉上浮現出些許歉意:“剛剛是我不好,不該弄那些掃興的東西,忘了剛才的事吧。江老闆既然來了這春不語,自然不能空手而回,嚐嚐這裡的菜品味道如何?小二,開菜!”
門外一直等候著的夥計忙不迭的遞進三雙筷子,我像撈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筷子不放,剛才又是鬥心計又是拆陰謀累得我不行了,當官的天天這麼過就不覺得煩嗎?嗯,還是狼吞虎嚥來得重要。哎呀呀,這包子居然還是天津味兒的?不由想起一個對聯,春不語對狗不理,挺押韻。不管這飯莊是誰開的,名字起得蠻藝術。嗯,魚香肉絲做得地道,水煮肉片味兒也足,嘿,這大廚還真不是蓋的,那天請到我那瀾滄坊裡去,讓清秋他們也開開胃,嚐嚐鮮。不過,這些菜真的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嗎?
“江老闆還吃得慣嗎?”譚翊君看著我胡吃海塞,只是微微有些古怪的笑,“這些菜全國只有春不語一家會做,還多虧了冷莫寒冷掌櫃的心思呢。那麼出眾的才華,若是無人賞識,資助,豈不是可惜了?其實江老闆又何嘗不是如此,雖說……”
我正在往嘴裡猛塞烤鴨胸,猛然一個激靈抬起頭:“冷莫寒?譚大人,你剛剛說冷莫寒是不是?”
譚翊君被我激烈的反應嚇得愣住了,不知怎麼眼前人忽然拍案而起,臉上沾著肉湯,嘴裡嚼著菜葉,心裡不免納悶,訥訥的應了一聲:“……是啊。”
“噢耶!太棒了!譚大人我愛死你了,失陪一步先~~~小二——我要見你們掌櫃————”
我一陣風似的飛奔而去,譚翊君甚至來不及反應,更別說弄不清楚狀況的秦溪了。等我跑到快不見人影的時候,譚翊君才猛然回神,大喝一聲:“秦溪!攔住她!”
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