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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四月的某一天,我開始恢復了食慾,能勉強喝粥和吃些清淡的食品,肚子也有些隆起,像是我平時吃飽飯的樣子。但平時穿的衣服多,乍一看還是看不出孕婦的樣子來。秦紹沒有機會看見,我也不準備讓他看。因為我答應過他,“五七”之後,我就要和他回A市。我想,再回到那個地方,那個噩夢會更加頻繁地轟炸我。而我原本撫養孩子的規劃裡,本來就沒有秦紹的一席之地。所以我想,就讓他不要看見孩子的任何變化,這樣,在突然的分別後,才不會那麼憂傷。
“五七”很快就要到來,家鄉的桃花已經盛開,似是少女的容顏,青春又熱情地綻放出生命的光澤。我和秦紹緩緩地在桃花樹下散步。偶爾有蜜蜂在頭頂上繞,秦紹誇我長得比花甜比花美,才會讓蜜蜂找錯了物件。而我也傻乎乎地承受了,並摘了一朵桃花卡在耳邊上。沒走幾步,我就有些乏了,蹲在一條溪水旁歇歇腳。秦紹掏出手機想給我拍張照。我連忙奪過來,說:“用我的手機拍吧。”秦紹愣了愣,微風吹過他的細發,他接過我的手機說道:“那我們倆拍張合照吧。”
於是我們蹲在清澈見底的溪水旁,傻乎乎地對著鏡頭比了個V。鏡頭後是開得如火如荼的花海,似是永不凋謝一樣。
秦紹看了看照片,過了會兒,把手機還給了我。
“五七”的前一夜,秦紹說A市有個不得不需要他出面處理的事情。他需要離開黃城幾天,等辦完事,剛好回來接我過去。我立刻點頭說好。因為我點得非常迅速,秦紹有些不高興,像是我盼著他走似的。所以我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說:“祝你一切順利。”
秦紹翹著下巴說:“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我說:“對,你是無所不能的秦紹。”
“五七”那天,我把父母的衣物全都燒了,按照習俗,又請了那個道士班子來唱戲。我想起那天秦紹和我湊著腦袋一起看照片的情景,又想起他煮的那碗超級難吃的麵條,心裡空蕩蕩的。卻再也沒有人來握我的手。
“五七”一過,我帶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扔掉了手機,想了想,把那雙秦紹買給孩子的小布鞋塞進了包裡。然後我匆匆地趕到了火車站,買了一張通往A市的慢車。我不能買需要出示身份證的票。秦紹的本事我見識過,他肯定能根據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找到我。我扔掉手機,也是因為我不相信丟了sim卡的手機是不是還有定位功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祖國這麼廣袤的土地上,我還是選擇了A市。
慢車裡瀰漫著一股汗臭味和煙味,似是一個地下賭坊,讓人覺得不安全。我含著一粒話梅,聽著mp3裡的胎兒音樂,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此刻,千里之外的秦紹也許已經產生了懷疑,他定時撥打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或者他現在已經在飛往黃城的路上,不久他就會看見一個空蕩蕩的房子在等著他。
如果他找到我,也許他又會把我關在一個和狼共處的屋子裡,可能連孩子的顧忌都沒用了。所以,我一定不能讓他再找到我。
經歷完25小時的密閉旅程,空氣渾濁得如同下著一場厚厚的濃霧,連能見度都低得驚人。我帶著一身薄薄的汗和嗆人的煙屑下了火車,然後打車直接開往A市做假證最集中的地方,化名辦了一張假身份證和結婚證。結婚證上的男人是辦假證的人隨便在網上找的,我看了眼裡面那長得通緝犯一樣的臉,也不說什麼,只是讓他儘快地交給我。
在A市生存,一個單身的孕婦可能需要面臨身份證和結婚證的檢查才能入住。這是我想到的唯一辦法。
做假證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我就拿到了,雖然因為加急,我被狠狠地宰了一刀。但我身上帶著秦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