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她如今已經沒有那麼氣了,大概是對柳家失望,加上柳大夫人這麼一鬧,便是徹底的冷了心。對於已經看透的人,謝氏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你們兩父女決定好就好了,這麼大膽的做法……”
“娘,你怕什麼,看今日柳大夫人的樣子,你越是怕,她就越是欺上了頭來!”此時,雲卿口中的大表舅母已經換成了柳大夫人,謝氏聽了眉頭動了動,可是想到柳大夫人的做法,又什麼都沒說了。
柳大夫人一回到府中,看著後頭跟著那些抬著箱籠的人,氣不打一處來,喚了人將那些東西抬了下去,正想著如何將沈雲卿的事鬧到最大,讓她丟盡了臉,卻聽到柳易陽那邊又有人在哭哭鬧鬧,煩得要死,大聲罵道:“哭哭,哭什麼哭,還不快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合知道她心情不好,藉著這個機會趕緊走了出去,過了一會臉色紅紅的進來,“夫人,你還是去大少爺的院子裡去看看吧。”
柳大夫人只覺得腦仁突突的疼,人都要支撐不住,可想著兒子的事,又只能強打起精神去。
一進了院子,便看到柳易陽正披著衣襟在床榻上,身上壓著一個赤果果的丫鬟,趕緊大咳了兩聲,柳易陽轉頭看到是柳大夫人,淫邪的眸子頓時一亮,跳起來道:“沈府那定的幾號的婚期啊?!”
他從第一回看到雲卿後,就老想著了,那時候黃氏還沒死,他是打了主意死了以後讓柳大夫人去娶了雲卿做繼室,可是那時也隱約知道是不可能的。到後來發生了這樣的事,就更不要想了,沒想到妹妹竟然弄出個這麼好的事情,想到可以將雲卿娶回來為所欲為,他雖下半身已經廢了,可是男人的本能還在,興奮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柳大夫人看著兒子這幅樣子,心裡是又厭惡又痛惜,如今這樣子,還怎麼出去說親,可是說個醜的兒子也不幹,不醜的門第太低的她又覺得娶回來看了鬧心,雲卿就剛剛合適。
“訂什麼訂!人家都說不嫁了!”柳大夫人沒好氣道。
“不嫁?為什麼不嫁?難道不怕她被賊人沾染過了嗎?”柳易陽滿臉陰狠道,“那個賤貨,被賊人沾染了,還裝的什麼冰清玉潔!”
對於兒子的話,柳大夫人深有同感,沈雲卿這朵殘花,還想配什麼好人家!沒有可能!
深秋的風颳的無影無蹤,揚州城內迅速的蔓延開了傳言,前幾日,沈家千金沈雲卿被賊人劫持了,好久以後才回到了家中,如今一直在家休養。
這種帶著某種隱秘資訊的傳言一旦蔓延,就飛速的傳播,不到三日,整個揚州城都知道了,沈家千金被賊人擄去了,只怕已經被玷汙了身子。
人的腦補能力是可以無限延伸的,各種各樣豔情的版本在坊間流傳,而與此同時,另外一條傳言也同時出來,柳家以此事要挾沈府,要求強娶沈雲卿,給柳府的大公子柳易陽做繼室。
這兩條流言在同一時間出現,並且也是同樣的速度,相伴相依的傳遍了揚州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沈府千金的好戲。
包括正坐在府中磕著瓜子的謝姨媽和韋凝紫,韋凝紫想起傳言所說的那一日,正是她看到黑手出來拖走雲卿的日子,不禁暗暗幸災樂禍,她所盼望的變成了現實,雲卿還真的被賊人抓住瞭然後逃了出來,接著又被鬧得全城皆知,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這個失貞了還好意思活著的沈小姐。
“呸,”謝姨媽吐掉瓜子殼,冷笑道:“謝文鴛不是很了不起的嗎?現在她的寶貝女兒就要變成了笑柄,看她還有什麼得意的。”等到這事再鬧得大點,她再挑個好時候去刺激下謝文鴛,不氣死她,也要將以前所受的侮辱還回來。
也有與她們感想不同的,此時的汶府中,汶老太爺正坐在水塘邊,天天吊他的空無魚,看見銘兒鬼鬼祟祟的往院子外走,眼睛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