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肆宣傳,說知府公子抓住了專業拐賣婦女的賊人,為了給所有鄉親一個交代,準備在城東的知府衙門前的大石坪裡公開審訊。
拐賣婦女的賊人乃百姓最為怨恨,一得知這個訊息後,第二天的大石坪裡裡裡外外圍了七八層的老百姓還不止,簡直是人山人海。
這也是揚州府第一次在大石坪公審案件,除了知府大人,還有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的也一同審案。
當衙差押著老二老三上來的時候,周圍的百姓都止不住的罵了起來,一時大石坪上議論聲,咒罵聲是絡繹不絕。
安知府手拿驚堂木,在案臺一拍,啪的一聲將周圍百姓的聲音都壓了下來。
老二老三披頭散髮,白色的囚衣上濺了暗紅色的印記,不知道是他們的,還是別人的,被衙役推著就跪到了石板上。
安知府面容素正,擰眉問道:“老二,老三(炮灰就不給他們取名字了),你們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其實這幾天,早就在牢裡面好好的收拾過兩人了,如今押著兩人出來,也不過是走走場子,在百姓心裡做做面子工程,也好為自己的官途謀個好名聲。
老二,老三連忙低頭認罪,“我們犯的是拐賣婦女罪。”兩人已經吃夠了苦頭,此時自然是安知府問什麼,他們就說什麼!
“那你們可曾記得所犯過的罪?”
“記得記得,”老三開始說了起來,“我們兄弟兩人是從四年前做起這個買賣的,雖不說每一筆都記得,可是一半還是有的,第一筆是就是在城東幽水巷裡拐了個十二歲的少女……”
他開始說著,百姓裡就有人開始呼天搶地了,不時有人大聲哭喊著,“我的芳兒……我苦命的小朱啊……”
直到說到最後一件,“前幾日,我們兄弟綁的是沈家的千金。”
這句話頓時讓周圍的人都集中了精神聽了起來,就連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都打起了精神,顯然流言他也聽到了,揚州人誰不知道沈家的名字。
安初陽坐在最旁邊,臉色依舊冷冷的,而柳啟東作為揚州府同知,坐在安知府的下首,臉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他可是聽妻子說了柳易青的事,當時百分之百同意這個做法的,要知道,娶了雲卿回來,光是沈家給的嫁妝就不知多少了,而且以後要沈家拿錢,更加理直氣壯,若是沈家想不給,雲卿也別想過好日子!
可是田氏明明說人藏的很好,怎麼現在就被帶過來了?而且整件事他作為知府裡的同知,竟然毫不知情,今日這審問是特意為他而開的?
柳啟東心內百轉千回,面色卻依舊沉穩,聽著下面老三道:“我們兄弟剛將沈家千金綁了過去,就被人發現了,捕快和知府公子就將我們抓來了!”
一個老百姓在旁邊問道:“你們不是抓了沈家千金很久嗎?怎麼又說是剛綁了去啊?”
“哪裡抓了很久,若是抓了很久,不早帶著走了,還能在這裡嗎!我可沒那麼蠢!”老三大喊道。
“肅靜!”安知府眯眼看著老三,“你們拐賣婦女,竟然還敢抓望族千金,怎麼會有這種膽子的!還不快老實招來!”
柳啟東一聽急了,這不是要將事往柳易青身上引嗎?連忙道:“安大人,這賊人拐賣婦女,完全是隨意而為,哪裡好下手,就往哪裡!怎麼會有幕後指使者呢!”
安初陽轉過頭,幽黑的眸子在秋日高陽下如同兩顆冰珠子,定定的望著柳啟東,“同知大人,審案講究追根究底。”
聞言,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也轉過頭來,看了柳啟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柳同知覺得這後頭沒有指使者,本官倒是覺得也許真有呢!”
被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這麼陰陽怪氣的一問,柳啟東只覺得後背呼呼的冒著冷汗,扯出不自然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