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未免再說一句又被扇個耳光,她乾脆不說,反正被打的也不是她。
說完,李老太君的目光從韋凝紫詫異難受的面上移開,便聽到外面有小丫鬟傳話,說是佑臣少爺回來了。
耿佑臣一進屋內,便看到韋凝紫帶著滿臉青腫的跪在地上,眼底一抹煞氣便流淌了出來,收回目光對著李老太君行了一禮後,便自行請罪。
韋凝紫被一頓訓斥堵在胸口,只覺得千言萬語都想咆哮的喊出來,對著李老太君卻什麼都不能說,李老太君怎麼訓斥她,那都是可以的,可她若是出言不遜,立即就會被一個‘孝’字壓得半死。
耳邊聽到李老太君帶著冷漠的嗓音,對著耿佑臣道:“今日這事情,我不想再聽你重複第二遍,既然已經發生了,明日早點向撫安伯府提親,事情鬧大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說著,李老太君的目光還在韋凝紫的身上繞了一圈,裡面的意思很明顯,你這夫人要管教下了。
耿佑臣當然能體會到李老太君目光裡的意味,恭順的點頭應是,李老太君微微一頓後,望著耿佑臣的目光裡閃過一抹精明的光芒,緩緩的開口道:“如今四皇子對你心有芥蒂,家中幾個兄弟一直才華平平無建樹,你一人也太辛苦,如今你侄子已經回來,聽說陛下曾問過兩次他現今的情況,對他是甚為關注,我思來想去,讓他認祖歸宗,在朝堂上你也有人可以互相幫助。”
初聽李老太君的話,耿佑臣一口氣就直接卡在喉嚨裡,好似被噎住了一樣,滿臉漲紅,李老太君的話哪裡是讓韋沉淵回來幫助他,而是看到他如今公然做下這等事,又讓四皇子再次失望,只怕前途難勘,為了不讓永毅侯府就這麼蕭條下去,打算認回韋沉淵,以免到時候他一敗落,整個永毅侯府便真正的變成了空有骨架的侯爵府了。
他順了幾口氣,才出聲,聲音乾澀,“母親,韋翰林是大哥之子,認回是必然的,但是其母乃一罪臣之女,若是公然成為大哥的繼室,只怕陛下會怪罪……”
聞言,李老太君精明的眸子淡睨了耿佑臣一眼,看到他略微發白的面色,知道他所說的話,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內容,真正的還是不想韋沉淵和他爭奪爵位,聲音淡淡的,“若是陛下要怪罪,早在狀元宴上便會發話了,陛下一直都沒指責他,便是心底對他會入永毅侯府已經無聲批准了,這點,你不要再擔心。”
“母親……”耿佑臣還要開口,李老太君已經伸出手,丫鬟趕緊扶著她站起來,李老太君再乜了還跪在地上的韋凝紫一眼,語氣冷漠道:“天色不早了,我困了,你們也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去撫安伯府下禮。”
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接韋沉淵母子入府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再無更改的可能了。
耿佑臣飄忽的出了‘華延堂’,坐定到屋中,雙手緊握,滿面頹色,待看到粉藍粉玉扶著韋凝紫走進來,她那一身狼狽的模樣,想起剛才她跪在李老太君面前所說的話,怒火再也沒辦法控制的爆發出來,一下衝到了韋凝紫的面前,雙眼凸出,驚吼道:“你這幅樣子去老太君那作甚,是嫌今天的事情鬧的還不夠,我還不夠倒黴嗎!”
韋凝紫腦子裡一直想著李老太君說去下禮的事兒,心裡琢磨秋水進門後,十有八九是貴妾的身份,自個兒要怎麼做才能讓秋水翻身不能,陡然間一陣高吼到了耳邊,甚至那唾沫都噴到面上,抬眼便看到耿佑臣因為過分暴怒而顯得猙獰的面容,剛才一直忍著的鬱悶也爆發了出來,反唇相譏道:“到底是誰在鬧,你去客棧與人偷情被人家姐姐抓一奸在床,鬧的人盡皆知,如今被母親責怪,要將那韋沉淵認祖,便將一腔怒意發洩在我身上嗎?!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怒火燃燒的男人最不能火上澆油,耿佑臣凸出的雙眸被這含著濃濃諷刺的話語激得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