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阮府這樣交好的世家,也只敢借畫來安慰鼓勵。
“掛到我書房裡。”大老爺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大太太和老太太商量了下,回了一副名家所作的字帖過去。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大老爺走得慢了些,大臣們都散得七七八八,平寧侯也跟著皇上去了御書房,兩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尤其是皇上,眉間都舒不開。
還是和昨日一樣,並沒什麼人敢和大老爺說話,平日稱兄道弟的一班人都急急的先走了,阮大學士還算是義氣,和他說了幾句,謝了字帖的事。
御史大人倒是不怕什麼,和大老爺一路走到宮門口,要上馬車的時候大老爺忽而被一個小太監叫住,御史大人便先上馬車離宮了。
小太監悄悄的塞給大老爺一個字條,便如火燒屁股一般的跑了,什麼話也沒說。
大老爺只覺得手心微微燙人,等著馬車入了府裡才敢開啟看。
竟是二皇子的筆跡,只有四個字,雨過天晴。
那就是二皇子會出手了。
大老爺懸著的心依舊還是七上八下的,二皇子這樣的地位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什麼?
最怕的是弄巧成拙。
御書房內傳出瓷器摔碎的聲音,站在外邊的宮女太監都不敢進去,皇上從昨日起就是這樣的脾性,摔了幾個平時寶貝的瓷器。喝茶一會兒說燙了,一會兒又說亮了,一干宮人們都提心吊膽的。
平寧侯道,“皇上您這回可該看清楚陶家的人了,大將軍仗著自己原先的功勳,都不把聖上放在眼裡,這樣的氣即使您念著舊情咽得下,為臣的只為聖上覺得不值。”
“朕由著他們十幾年,可不是念著陶大將軍原先的功勞,可他卻這樣做,讓他的尚書兒子把血書呈到殿前,分明是逼朕。”皇上顯得氣憤難當,沉吟了一會兒,一雙眸子又直直地看著平寧侯,“也是你的錯處,這樣大的事也不查清楚了。”
平寧侯忙跪下,“皇上恕罪!”
“罷了,事情已經發生,怪責也是無用。”皇上揮揮手。
批閱奏摺的時辰總是過得極快,皇上打了個呵欠,愕然發現面前已經點上了油燈,竟然已是酉時。
擺駕去了皇后的寢宮,和平寧侯亦是同樣的腔調。
“皇上定要為我們左家做主,陶大將軍鬧了那樣一出,誰不知是平寧侯去做的?已經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仁孝皇后說著拿絹帕抹淚。
皇上怒拍桌子,“這豈不是在說朕?”
“是啊,皇上您想想,臣妾和平寧侯都是皇上的家人,卻被一個老將軍寫了血書,雖然隻字未提,卻句句都是駁斥指責的意思,侯爺他這兩日也做了不少噩夢。”
“難怪得他今日面色不大好。”皇上說著蹙眉。
本是想過來舒緩一下心情,卻又聽得閒言碎語,安撫了一陣皇后,皇上擺駕去了御花園,心中煩擾的事讓他不想帶著太多人,遣了一眾宮女,只留下一個小太監在身邊。
已經入夜,御花園裡卻是美不勝收,和白日百花齊放的場景不同。
靜逸的月色下,池塘內的蓮花燈吸引了皇上的注意,讓小太監把船停下來,兀自邁步循著蓮花燈前行。
耳旁愈發清晰的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皇上覺得有些熟悉,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琴聲。但不過心裡卻微微放鬆起來,以前的蓮花燈懶懶的順著池水往下,耳邊是醉人的琴聲,鼻間是清香的花香。
不由得就循著琴聲的方向而去。
步子走得急,小太監把船停穩了後便發覺不見了皇上的蹤影,忙邁開腳步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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