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殺她我能有什麼好處?”
“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他如此斷定我,如此漠然對我說話,讓我非常失望,我不由倒退兩步,失望看他……功敗垂成沒人會想,但不能否認我此刻心懷一絲僥倖,為那個逃脫厄運的男人。
“你錯了。你錯了,秦展。你怎能不相信我?我們生死與共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不是好兄弟?”
“但你愛上他,你愛他,雷煌。”他不能忍受再看我,他走出去:“是你把這一切都破壞。”
“我沒有愛他!”我大聲喊著,衝他寬闊背影。“我……我……”
……“你別說你愛我,誰會把自己的愛人推給自己的妹妹?誰會跟別的男人無影無蹤只給愛人一個說我要走了的電話?誰會二十三年裡一直對愛人說你是我的好兄弟、好妹婿?誰會在只剩最後一口氣撥的卻不是自己愛人的電話?……歐陽念,你千萬別說你愛我,就算你把我當傻瓜你也別說你愛我。”
他真走了。
我說:“我愛你。”我是笑著說的,完全沒有哭,說愛的時候一定要笑著說對方才會相信,“你不相信,你真是個傻瓜。”
是萃先來找我,她對我和秦展的陰謀一無所知,但她居然清楚是我暗殺了雷煌的新娘,反正她那個圈子裡的上流社會個個都清楚我和雷煌的關係,不由她不信。
“哥哥,你猜我究竟愛的是誰?”她突然靠著窗這樣說,出我意料,她穿著白色的長裙,似笑非笑望著我,該說米蘭新款不俗,還是我妹妹本來就出類拔萃。
我當然猜不出,這小丫頭的心思。我拿了披肩給她遮住半露的肩膀。
……“到我死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我嚇一跳,敲敲她腦袋。她笑眯眯看我,說又要去參加個什麼沙龍,又沒了影,我本以為她是來質問我是不是當初她的婚禮也是她的好哥哥搞的鬼,總算鬆口氣。
隨那個茉莉花一樣悄然凋零的女人的意外死亡,我們的家產全部凍結,除了巨大的豪宅似乎都隨那女人陪葬,秦展為求逼真帳面做得太過完美,以至我們短期內不可能再動一個死人的帳戶。她花開得神秘,凋謝得也分外悽美,聽說她死時仍穿著旗袍,子彈貫穿心臟,血蜿蜒流了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再沒喜氣。
雷煌或許會悲痛欲絕,但我怎麼也想不出他悲痛欲絕的樣子,雖然幼時的他曾讓我看見哭著的模樣,但他該是很強很強的;我能想象出秦展悲痛欲絕的模樣,我總是夢見,他小的是時候,他稍微大些的時候,他終於比我高了的時候,他飽受欺負的時候,他驚悸看我霸道視他的時候,他功敗垂成的時候,他那麼想哭卻要強忍,是我對他保護得還不夠吧,就算到此刻,還是想保護他,失去力氣也想保護,我不想此刻就隨便認輸,就隨便輸給我的他。
他沒想到我會來看他。
他在我的辦公室,高高的頂樓與鱗次櫛比的大廈平行,我以前的胡鬧場所。他身處其間,神情放鬆,泰然自若,我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外面正在下雨,我肩頭被打得溼漉漉,頭髮也溼了,侍衛送我到達安全的目的地就在外面守衛。秦展忙他的,他走來走去,他拿資料,他打電話,他批檔案……現在,誰都再無法看出他腦袋裡埋藏的是什麼了,他從我進來開始就對我視若無睹……太過囂張!
“你有結果了嗎?”我問他,我看著他。
他看也不看我就答我:“我現在沒時間理你。”
…………
我放下茶,站起來,走過去,他在看份東西,我抓過來那見鬼的鬼東西,扔掉,我撐著桌面俯視他說:“你跟我說話時,要看著我……你是瘋了你怎麼敢!”
他手裡現在空了,他眼睛也空了,他沒瘋卻是太冷靜太無動於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