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不能夠置信。我看著他們,聲音嘶啞:“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十一名刺客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退開的意思。我看到了一名刺客的劍尖,正在輕輕顫抖。為什麼?
也許過了一刻鐘,也許過了四十年,那名劍尖輕輕顫抖的刺客突然說話:“我們放棄了,石姑娘。”
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了兵器歸鞘的聲音,整齊劃一。十一名刺客非常迅速地退開,讓出了一條道路。我沒有行動,眼看著為首的刺客:“為什麼?”一是因為不明白事情原由,不敢輕易離開;二是因為夏侯哥哥,他的傷勢看起來非常沉重,也不能夠輕易移動。
為首的刺客嘆了一口氣,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巾!
我驚叫起來:“是你!”
為首的那個人是我曾經見過的,在荊州的家裡。是他來告訴我們,買刺客來對付我們的,是劉表。
我看著他:“你還在為劉表效力?你……還來對付我們?你……要殺掉我們?”
那個人卻沉重地嘆了口氣,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我:“很好的傷藥,石姑娘,你放心使用,希望能夠救他。我事先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絕對不會接這單生意。既然接了,那就不好意思輕易毀約……但是你們的行動終於叫我慚愧。”
夏侯哥哥眼睛卻突然一亮,聲音雖然艱難,卻依舊可以聽出聲音裡的興奮,說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劍師的門下,你是掌門弟子石景天!”
石景天苦笑:“不想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夏侯哥哥苦笑道:“敗軍之將,怎敢言勇?”
石景天看著夏侯哥哥,終於說話:“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了。你複姓夏侯,應該就是最近幾年中那個專找高手比劍的劍客。不過你卻什麼時候成為了曹操的人?”
夏侯哥哥苦笑道:“我什麼時候成為曹公的人?”
“你們如果不是曹公的人,人家怎麼會要你們的性命?”石景天看著夏侯哥哥,直言不諱,“我敬仰你已久,你不需隱瞞。”吩咐手下:“石小妹還是生手,你們幫忙去料理夏侯的傷。”手下卻遲疑道:“這……”
“一切有我擔待。”石景天說話,“回頭咱們將定金給送回去就是。我們為他們做的事情也夠多了,我也膩煩了。”
……
很乾淨的民居。夏侯哥哥的傷口已經得到很好的料理。我雖然不懂得多少醫藥,但是也可以判斷,他們用在我們身上的,都是最好的傷藥。夏侯哥哥睡了一覺,精神就恢復了許多;我雖然不敢離開他身邊,卻也放下了一半的心事。石景天與夏侯哥哥卻似乎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兩個人說了很多的話。夏侯哥哥試圖在石景天身上開啟一個缺口,但是石景天卻對關鍵字眼一字不露。
“你很奇怪。”夏侯哥哥這樣評價石景天,“像你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夠成為一名刺客。”
“正是。”石景天微笑,“但是沒有別的選擇。我只有成為一名刺客,這個命定的安排。”
“刺客很少相信自己的命運的。刺客應該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
“刺客也相信命運。在亂世之中,人也只有接受命運的安排。就像你,就像風飄絮,你們倆其實都應該是那種只屬於自己的人,卻最終還不是不得不投效一個主公?”
夏侯哥哥的眼睛眯緊了:“你說什麼?這關風飄絮什麼事情?”
“我看到石小妹,就已經知道了風飄絮的選擇。”石景天看著我,“你們不需要隱晦。我知道小妹與風飄絮的關係。既然小妹出現在這裡,那麼我就可以確定了風飄絮的選擇。”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來,“也許你們不相信,但是我相信風飄絮是知道的。我,是最懂得他的人之一。你放心,我是刺客,刺客絕對